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铁盒子停下了。女孩拎着我们走进一间小屋。这里没有其他仓鼠,没有玻璃柜,只有她,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软乎乎的长条(后来知道是沙发),有发光的板子(后来知道是电视),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谷物,也不是木屑,挺好闻的。

新环境,新人类,还有个吃货邻居。

往后的日子会怎样呢?我蹲在盒子角落,又陷入了沉思。或许,在这里,真能找到鼠生的答案?

第三部分,新家的暖意

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洒下来,照亮了鞋柜上摆着的小盆栽——那是她上周买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沾着点灰尘。苏亦昕踢掉帆布鞋,鞋跟碰到地板发出“咚”的轻响,她下意识放轻动作,怕吵到运输盒里的小家伙。先将盒子轻放在鞋柜上,又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客厅,袋子蹭过沙发边,发出“窸窣”声。

她的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六十来平,却是她一点点收拾出的温馨模样:浅灰沙发上铺着块鹅黄绒毯,是上次打折买的,摸起来软乎乎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盆多肉,旁边放着本翻了一半的书;窗台晾着洗净的床单,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床单轻轻晃,飘散出淡淡洗衣液清香,是柠檬味的,她喜欢这个味道。以往总觉得这屋子空荡寂寥,尤其是加班到半夜回来,灯一亮,只有沙发和电视陪着她,心里空落落的。可如今怀里揣着两个小生命,指尖仿佛还留着萌萌和可可的温度,忽然就有了“家”的踏实感——以后不是她一个人了。

“先给你们安家啦。”她把东西摊开在地板上,包装袋“哗啦”一声散开,露出米白色的笼子零件。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拿起说明书,对照着组装:先把底层的框架搭好,用卡扣扣紧,“咔嗒”两声,框架稳稳立住;再铺上层软垫,摸起来像棉花,软乎乎的;接着撒上厚厚的白杨木屑——消毒后的木屑松软蓬松,抓一把在手里能轻轻散开,还漾着淡淡木质清香,像是刚从林间采来的。

苏亦昕铺得格外仔细,边角都捋得平平整整,怕有尖锐的木屑扎到小家伙们。接着装上层的橘顶小木屋,木屋的圆拱门精巧可爱,边缘打磨得光滑,她用手指蹭了蹭,确认没问题才把它卡牢在笼子上层。旁边的跑轮是米白色的,和笼子配色正好搭,她把跑轮支架拧紧,轻轻一拨,轮子便“咕噜”转动起来,顺滑得几乎没声音——这样就算夜里它们跑轮,也不会吵到自己睡觉了。

最后摆好食盆与水壶。食盆是浅口的陶瓷碗,印着小小的太阳花图案,她往里面倒入混合仓鼠粮:金黄的小米、饱满的燕麦,还有几颗红艳的果干,颗粒分明,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水壶挂在笼子侧边,她按压了下出水嘴,确认有水珠滴落才放心,又把水壶调整到小家伙们够得着的高度。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往后退了半步端详着眼前的笼子。宽敞的空间,软和的木屑,精致的小木屋,还有能随时跑动的跑轮,活脱脱一个“仓鼠别墅”,比自己租的房子还像样,她满意地笑了,眼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