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惊恐地看着我，活像我要去炸军火库：“王妃！库房重地，没有王爷的对牌，真的不能……”
“知道知道，我就问问方位，熟悉熟悉环境嘛。”我打着哈哈，“那福伯呢？”
“福伯…通常在前院账房…”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沉稳老练的声音：“老奴福安，求见王妃。”
说曹操曹操到！
我赶紧端正坐姿，理了理乱七八糟的衣襟：“请进。”
一个穿着藏青色缎褂、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面容严肃，眼神精明，手里捧着几本册子，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厮。
他规规矩矩地行礼：“老奴福安，王府管家，奉王爷之命，给王妃送些东西。”
王爷送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被我之前的“豪言壮语”打动了？
我瞬间期待起来：“王爷太客气了！是什么？库房对牌吗？”
福伯脸上的皱纹似乎抽搐了一下，维持着恭敬但疏离的态度：“王妃说笑了。王爷吩咐，王妃既已入府，一应份例用度皆按规制来。这是王府内院往年的账册概要，以及新裁的几身常服和一些日用首饰。王爷说，请王妃先熟悉熟悉，缺什么短什么，再让下人来报。”
小厮将锦盒放在桌上打开。衣裙料子不错，但颜色素净，首饰也是中规中矩的银簪珠花，值点钱，但跟我想象中那三位前辈留下的金山银山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账册……我看着那厚厚几本，头皮发麻。谁要看这个！我要看的是真金白银！
萧衍这是干嘛？用规矩和琐事把我框起来？让我知难而退？
我眼里的光瞬间熄了一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有劳福伯了，放这儿吧。”
福伯像是没看到我的失望，继续一板一眼地道：“王爷还吩咐了，王妃初入王府，诸多不惯，可在院内随意走动，若觉烦闷，也可去后花园散心。只是……府中一些机要之处，如书房、校场、库房等地，皆有侍卫把守，若无王爷手令或对牌，万不可擅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请王妃谨记。”
他特意加重了“库房”和“对牌”几个字。
我：“……”懂了。活动范围划好了，禁区也标明了。防我跟防贼一样。
“知道了。”我蔫蔫地答道。
福伯这才行礼退下，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几本账册。
我看着那堆东西，撇撇嘴。萧衍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太小看我林拂对财富的渴望了！
不能去库房，我还不能打听吗？
我立刻重新振作，拉住准备退下的春桃，压低声音：“春桃，好春桃，你再跟我说说，那三位……前辈的嫁妆，当时是谁经手入库的？大概都有些什么好东西？你听说过吗？随便说说，我就好奇。”
春桃被我眼里重新燃起的、名为“八卦”和“贪欲”的火焰吓到了，结结巴巴：“奴婢、奴婢入府晚，只隐约听说……第一位王妃娘家是皇商，嫁妆里好像有好多舶来的稀罕宝石……第二位是武将家小姐，陪嫁了好多兵器铠甲，说是给王爷用的，但王爷也没动……第三位……第三位是书香门第，陪嫁了好多古书孤本和田产铺子……”
宝石！兵器铠甲可能不值钱，但宝石值钱啊！古书孤本？那更值钱了！田产铺子！那是下金蛋的母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