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前者。
现在看来，我错了。许老爷子根本没有帮我还债，反而用这笔钱来控制我。
雨越下越大，我找到了许晴雪的车。刚要上车，手机响了。
"喂，宁浅，你死哪去了？车呢？"
"马上就到。"
"快点！我未婚夫要来了，你必须在他到之前把车开到门口。"
我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开向商场门口。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想起三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和许晴雪相恋两年，准备结婚。
但命运就是这么无情，一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车子刚停稳，许晴雪就上来了。她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长得很帅，气质不凡。
"晴雪，这位是？"男人看了我一眼。
"我的司机。"许晴雪随口说道，然后对我命令道："开车，去云顶餐厅。"
我握紧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们。男人很体贴地给许晴雪系安全带，两人有说有笑。
"对了晴雪，我妈说想见见你，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空，阿姨人很好的。"
"那就好，我妈准备了很多见面礼给你。"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曾经许晴雪也是这样和我聊天，憧憬着见家长，憧憬着婚礼。
到了餐厅，许晴雪下车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在车里等着，什么时候叫你什么时候再出现。"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走进高档餐厅。
雨还在下，我坐在车里，饿得胃疼。早上买的包子被许晴雪踩烂了，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宁浅先生吗？"
"是的。"
"我是华泰医院的护士，您三年前在我们医院留的联系方式。关于您父母的事情，有些东西需要您来取一下。"
我愣了愣："什么东西？"
"您父亲生前委托我们保管的一些文件，说如果他出事了，三年后交给您。"
"我知道了，明天我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父母都走了三年了，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晚上九点，许晴雪他们才吃完饭出来。
"宁浅，送顾总回公司。"许晴雪坐上副驾驶。
一路上他们都在聊工作的事情，什么投资项目，什么合作方案。我默默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顾总看许晴雪的眼神很温柔。
这就是许晴雪现在的生活圈子，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而我只是一个司机。
送完顾总，许晴雪让我把她送回家。
"明天早上七点来接我，我要去见他妈妈。"她下车时说道。
"知道了。"
"还有，记得换身像样的衣服，别给我丢人。"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很寒酸。
"我没有像样的衣服。"
"那是你的问题。"许晴雪冷笑，"三个月后如果我满意的话，会给你一笔钱让你重新开始。如果不满意..."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回到我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催债的。即使签了合同，那些债主还是不放过我。
我打开钱包，里面只剩下十三块钱。
明天还要去医院，还要买像样的衣服给许晴雪当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