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接？”张姐皱眉。
“接。”夏栀把罐头箱绑在车后架上，“多跑几单，心里踏实。”
骑到半路，小腹突然坠着疼。她才想起这几天该来例假，早上急着出门，忘带卫生巾了。雨里骑车颠得难受，她拐进路边一家24小时便利店，货架上只剩最后几包奈斯公主。她拿了两包揣进兜里，付账时老板娘看她脸色发白，又塞了杯热豆浆：“姑娘，雨大，慢点开。”
取件地址是家成人用品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见她浑身湿透，指了指门口的伞：“借你用，送完还回来就行。”夏栀道了谢，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往目的地赶——是家快捷酒店，离周明宇他们宿舍不远。
雨越下越大，电驴灯在雨幕里只能照出半米远。快到酒店时，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门口停着的车——是周明宇的那辆二手电动车，他上周刚换了粉色脚垫，说是白玲喜欢。
夏栀心里咯噔一下。她推着车进了酒店大堂，前台查了订单，说客人在307。她捏着塑料袋上了楼，敲了半天门，门才开了条缝。
周明宇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见是她，脸瞬间沉了：“你怎么来了？”
“你的单。”夏栀把塑料袋递过去。
门后突然传来白玲的声音：“明宇，谁啊？”接着，白玲探出头来，身上裹着周明宇的衬衫，锁骨上还留着红痕。她看见夏栀，眼睛亮了亮，故意往周明宇怀里靠了靠：“呀，是夏栀啊？你怎么穿成这样？送外卖呢？”
夏栀没理她，盯着周明宇：“刚电话里说分手，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周明宇把浴袍紧了紧，语气带着嫌恶，“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跟个泥猴似的。我跟你说，要不是白玲提醒我看热搜，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你不是在大厂实习吗？怎么跑去送外卖了？丢不丢人？”
“大厂实习工资不够你报冲刺班，不够你给白玲买包，我不送外卖，你喝西北风？”夏栀笑了，“去年你妈住院，医药费是我攒的兼职钱；你说考研要清静，校外租房的押金是我从生活费里抠的。周明宇，你现在跟我说丢人？”
白玲拉了拉周明宇的胳膊，娇滴滴地说：“明宇，别跟她吵了，她送外卖肯定接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小心染病。”
夏栀的目光落在白玲露在外面的脚踝上——那串银手链，是去年周明宇生日，她用兼职的钱买的，当时周明宇说“太娘了，我不戴”，转头就给了白玲。
她没再说话，掏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周明宇急了，伸手要抢：“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夏栀后退一步，把手机揣好，“你欠我的钱，我会列个账单发给你。总共三万二，不算多吧？”
“你讹人！”周明宇脸涨得通红。
“讹没讹你，自己心里清楚。”夏栀转身往电梯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你刚点的东西，记得给好评。毕竟，这是我给你送的最后一单了。”
电梯门合上时，她听见白玲在后面骂“穷酸样”。夏栀靠在电梯壁上，摸出兜里的暖宝宝，还热着。张姐的话在耳边响：“不值当。”
确实不值当。
骑电动车回学校时，雨小了些。手机里的系统提示又响了：【完成特殊订单，触发“手撕渣男”隐藏成就，积分+300。当前总积分：4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