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思苑不是在鸟鸣和阳光中被唤醒,而是在暴怒声中被吵醒的,孔武有力的声音穿墙而过,'我的提成,你什么时候给我,还差3万多提成呢。''

思苑在暴怒声中,感觉头脑都发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默默的感慨了一下,还好明天才上班,有气无力的推开门就看到若芙愤怒到变形的一张脸,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机,脸气成了猪肝色,下一秒感觉都要把整个卧室砸了。

'走,跟我去找无良的老板要薪水去。'若芙以为后面站着的室小楠,生气的吼道,思苑被这声怒吼震得下意思点了点头,'行,正好我今年没啥事,我们去找那无良的老板去讨薪去'

若芙,听着声音不对,一回头,看到是思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表情慢慢的柔和下来,嘴角也变成温柔几分,思苑笑了笑,主动的说道'没事,我陪你去,我明天才去入职,有个人壮胆总归是好些。'

'好姐妹'若芙开心得锤了思苑一拳头,思苑装作吃不消的样子叫到'你这一拳是错把我看成了无良老板吧'说完还眨了眨眼睛,两个女孩间的陌生感突然消失了,隔阂好像突然间就没有 了,有时候友情就是这么奇妙的开始。

'我们先去劳动局'思苑嘴角微微上扬,自信的说道,'我曾经选修过法律'

若芙摇了摇头,'我们先去试试,我们老板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他可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走,我带你去见见秃头大叔,'若芙和思苑一人骑了一辆共享单车背着书包,一路上,若芙眉飞色舞的跟思苑讲起整个事情的经过,若芙所在的公司因为切入的赛道领域比较准,拉了一大波的融资,老板看着融资的金额,整个人意气风发,连平时说话都高了几分,对于公司来说,时间就意味着金钱,每跑慢一秒就可能被其他公司追赶上去,反而忽略了一些潜在的风险,有时候玫瑰的下面有时候会隐藏着锋利的刺,在不经意间亮出它的刺,狠狠的扎向你,

自此,老板开始疯狂的招人,给HR下达了死命令,每天必须面试50个人,命令下达的时候,一个HR的小姑娘直接趴在桌子上,无奈的喊道‘这不是996,这是要007啊’,叮咚一声,电脑传来邮件的声响,HR小姑娘打开邮件,HR整体部门按照等级加薪30%,HR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整个人斗志昂扬,疯狂去招聘平台去寻找简历,销售部,领导每天早上激情昂扬的给他们讲产品的亮点,销售技巧,并且许诺,提高提成,瞬间大家的热情被点燃了,激情的音乐,老板带头带着大家做早操,若芙站在人群中穿着西装,看着PPT上写的那硕大的提成几个字,心里算着自己再拉几个客户,首付还差多少就可以存满了,可以买小城市的一套房子,若芙满心欢喜的盘算着未来,老板的头发也比以前更加油光油亮,人仿佛一下年轻了二三十岁,销售出身的老板有时候甚至亲自去谈客户,产品线也从原来的三条拓宽到了六条,从原来的不太舍得投广告到广告投到了地铁站,砸钱,砸产品,砸营销,加班加点的赶项目,许诺的高额年终奖让大家热血沸腾,办公室里彻夜的灯火通明。

销售拼命的拉了很多项目,若芙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计算着提成的。。。。带着甜甜的梦入睡,自己终于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家了,不用回家睡沙发了。

若芙每天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去上班,有几次在路上遇到了老板,打招呼的时候看到老板心不在焉的,只是很敷衍的回应着若芙的招呼,后面几次都是在接着电话,满脸愁云的,有几次都没注意到若芙。

中午若芙和公司里平时一起玩得比较好的小伙伴小团子去吃饭。若芙在热饭的时候发现楼下那个呆了很久,喜欢咋咋呼呼的大姐好几天都没有,旁边热饭的人说,那个大姐孩子大了,要回老家陪孩子去,离开公司了,若芙开始也没放心上,职场人来人往的太过平常的,直到一次和小团子的回家的路上,小团子表情夸张的说‘若芙,你知道不,公司其他部门的好多老员工都跑路了,最近外面的行情不错,都涨了好多工资,看着他们的工资我都想跑。’

若芙因为家庭原因,很早出来混社会,她一听就感觉不对,公司最近的加薪幅度不错,年终奖更是宣称很高,那群老员工怎么会舍得年终奖呢,除非这个年终奖根本达不到这个数额,如果年终奖达不到那个额度,人员会不稳定,人员提前动荡,而且是老员工,说明公司的资金有些问题了。

回到家,若芙辗转联系上其他部门的老员工,那老员工只是说最近他们部门很清闲,他都连着玩了好久了。

若芙惊讶的问‘我们不是拉了好多客户。’

老员工说供应商那边的钱结算不下来,那边已经半罢工状态了,若芙心里一咯噔,但这毕竟是来魔都的第一家公司,还是有点感情,当初进公司的时候老板亲自带自己,知遇之恩,老板应该不会坑自己的,

没多少天,公司就出了通告,因为融资和资金流的问题,工资和提成会晚点发放,通告一发出来,财务室瞬间挤满了人,询问工资情况,还有不少人当场提了离职,更多的人再观望情况。

晚上走的时候,团子问若芙怎么打算的,若芙笑了笑‘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相信我们老板。’

若芙因为原生家庭的伤害,性格里保留的冷艳三分的距离和一旦成为朋友后的那种义气和鼎力相助,小团子摇了摇头,说她傻乎乎的,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你拖得越久,你的钱更加拿不回来,若芙在团子过几天就轰炸一次的情况下,依旧坚挺的留在了公司,许是老天看到了若芙的坚持,在坚持几个月后,融资到位了,在经历了这次挫折后,若芙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老板开始制定各种规章制度,年终奖设定绩效评定,提成拖着不发,若芙找到了机会,跟老板提‘我最近要买房,还缺5万,之前的提成能不能先发给我。’

老板的脸色变了变,然后笑容堆了上去,‘哎呀,你知道吗,我们销售部的领导位最近空着呢,我准备提拔几个人上去,你是我一手带上的,我对你还是十分看好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若芙笑了笑,说道‘老板谢谢抬爱,只是我定金付了,要交首付,要尽快筹钱。’

‘公司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公司最近刚刚缓过神了,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这个事情我们后面再议。’老板拍了拍若芙的肩膀‘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看着若芙快哭出来的表情,‘我还有个会,后面再说吧。’

后来,若芙找老板,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若芙直接走了,这件事情还被小团子嘲笑了很久,嘲笑她被老板摆了一道。

‘这就是我漫长的要薪路’若芙一路上详细的跟思苑说了整个经过,两个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旁边有很多农田和工厂,在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园区,若芙努了努嘴,里面的2号楼就是我们的公司,两人锁了自行车,来到公司楼下,若芙从背后的包里拿了两个凳子,往门口一坐,楼下的保安大叔看着若芙脸都变成苦瓜一样了,‘小姑娘,你有来了啊。’

若芙客气的跟保安大爷打招呼‘是啊,大爷,我又来帮你开门了。’

不一会儿,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进去前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若芙,毕竟这么个肤白腿长的大美女放在眼前,旁边的思苑,青春靓丽,也让人眼前一亮,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两个人的来历,思苑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说道‘听说是公司老板欠了提成,人家都来了好几趟了,其他人仲裁的,钱都下来了,这小姑娘相信老板的人品,没想到会这样。’

思苑看了若芙一眼,‘这是舆论战,这些话是我找人放出来了,迟早会传到老板耳朵里的,’

思苑被这个若芙的骚操作惊得一愣一愣的,若芙还是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装,衬托得人模狗样的,老板看到跟思苑聊得火热的若芙,眉头一皱,正准备加快进公司。

思苑抢先一步跨到老板面前,‘高老板,你好,我是一个自媒体频道下的记者,专门做民生类的,我们要对你做个采访,方便我们回去写稿子。’说完思苑摸了摸上衣口袋,口袋似乎有什么鼓鼓的东西。

高老板本来想无视,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我们公司是一个实事的公司,我还有会议,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高老板,提成是一个员工的合法所得,我作为民生频道的调解代表,来跟踪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们私下沟通,是为了更好推进的问题,如果您一直坚持这样,我们会全程跟踪这个欠薪问题的仲裁过程,帮助若芙女士提起诉讼,您肯定清楚,一旦诉讼成功,会强制扣款,律师费,也是您这边出,对公司的形象有损,您是得不偿失。’思苑语气坚定的说。

本来形色匆匆的高老板,终于正眼看了思苑一眼,思苑的话得大声又不是胡闹的那种,又正好在早高峰,惹得周围的人都在看。

‘我一会儿会让财务把提成打到卡里面。’高老板想了想说道。

思苑看了看高老板的神态,神情有一些犹豫,接着说道‘现在手机银行转账很方便,你后期也可以补上这笔支付。’说完就准备打电话‘我先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说这事情解决遇到点问题,我们可以上一下热门。’

公司的助理见老板迟迟未到,出门看到这一幕,看着几分看热闹的人群,助理吼了一声‘不要上班了吗。’

‘现在让财富给她打提成,4万’高老板说完,再也不管思苑的阻拦,直接走了,一会儿若芙听到叮的一声,‘您的4万已到账。’若芙激动的抱起了思苑。

这时候思苑的电话响起,一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