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彻云霄，
那具身体在雷光中剧烈抽搐，皮肤寸寸焦黑，血肉瞬间被恐怖的雷霆之力蒸发。
我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病态的快感在滋生。
一道……两道……三道……
整整九道殛神天雷，一道比一道狂暴。
当最后一道雷光散去。
刑台上只剩下一具蜷缩着的、不成人形的焦炭，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柳含烟缓缓降下身形。
看着那具焦尸，娇躯微微一颤。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或许是解脱，或许是痛苦，
但最终都化作了一片死寂。
苏清雪飞身上台，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动作粗暴地用一块破布去包裹。
她似乎想看看我死前的最后表情，用力一扯，我那张已经焦黑的面容上，一块薄如蝉翼的东西，竟随着她的动作脱落下来。
那是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露出的并非是我叶凡的脸。
而是一张因为极度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变形。
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庞——小师弟，林枫！
“什么？！”
苏清雪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柳含烟也瞬间注意到了台上的异状，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刑台之上。
当她看清那张脸时，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僵住了。
“枫儿？怎么会是枫儿？！”
她失声惊呼，声音颤抖，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布满了惊骇与慌乱。
广场上的弟子们也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
“死的是林枫师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凡呢？”
“难道……我们都搞错了？”
柳含烟猛地冲过去。
颤抖着手探向林枫的鼻息，早已断绝。
她又检查了他的喉咙，瞳孔骤然收缩。
“锁喉蛊……是锁喉蛊！难怪他无法说话！”
这一刻。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她和苏清雪。
黑狱……掉包……
她们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叶凡！！”
柳含烟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滔天的怒火。
“你竟敢如此！我柳含烟对天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定要将你寻出，碎尸万段，神魂俱灭！”
她的怒吼声在天玄宗上空久久回荡。
而我，在人群的混乱中，悄然转身。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师尊，师姐，这只是开始。
你们亲手将我推入深渊，那么，我便从地狱归来，将你们也一并拖下。
我离开了这片曾经视之为家的宗门，没有一丝留恋。
前路，是无尽的黑暗，也是我复仇的唯一道路。
所谓的正道既然不容我。
那我成魔又如何？
02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从前。
曾经的我，是天玄宗最耀眼的天才，
是师尊柳含烟亲传弟子。
那时候的柳含烟，还不是现在这座冰山。
她会带着我于月下舞剑。
剑光如练，清辉洒满她绝美的侧脸。
她会亲自为我熬炼淬体的药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