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笔线条都精准至极，每一处阴影都深藏着近乎偏执的细致和……深情。
他连我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细微表情和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刻在了纸上。
“我……”我终于挤出一点声音，破碎不堪。
眼泪毫无预兆地猛地决堤，滚烫地冲出来，砸在速写本泛黄的纸页上，洇开一小片模糊的湿痕。
我抬头就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埋怨，只有全然的接纳，仿佛被偷走的光阴是件值得欢喜的事。
心脏像被狠狠拧了一把，酸涩和痛楚汹涌地漫上来。
我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前扑进他怀里，额头重重抵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滚烫的眼泪瞬间浸透他的衣衫，呜咽声破碎地溢出喉咙，肩膀失控地颤抖。
他僵了一瞬，随即缓缓抬起双手，极其用力地环住我的后背，将我死死按进他怀里。
“别哭……”他低哑的叹息拂过我耳尖，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更深沉的眷恋。
然后，一个吻毫无预兆地落在我被泪水打湿的鬓角。
那触感起初是冰凉的、颤抖的，带着他生命将尽的脆弱。
但很快，那冰凉就被一种近乎绝望的炽热取代。他的唇沿着我的脸颊最终落在我的唇上。
这个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毫无章法，甚至偶尔会磕碰到牙齿，只是凭借着一腔爱意，笨拙地贴合、摩挲。
他的嘴唇温热而干燥，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他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积攒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远的思念和无法言说的感情，像决堤的洪水，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蛮横地、却又无比珍重地灌入我的唇齿间。
我能尝到他气息里淡淡的血腥味和他眼泪的咸涩。
我揪紧他的长衫，仰头承受着这个沉重令人心碎、却又无法抗拒的吻。
所有的挣扎、负罪、恐惧，都在这个吻里被短暂地焚毁。
6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微微退开，额头却仍紧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凌乱地交错。
我的理智慢慢回笼。
“不行……”我哑着嗓子，手里攥着速写本， “不能这样……我不能再这样偷你的时间了。”
他微怔随即摇摇头想说什么。
我没让他开口，一把将速写本塞回他手里，转身就在这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