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苹果,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掏出钥匙开了门,回头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容:“晚晚姐,明天见。”
“……明天见。”
类似的小互动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是我晚上加班回来,在楼下碰到他夜跑,他会“顺路”陪我走到电梯口;有时是周末我准备点外卖,他会“刚好”多做了一份家常菜,敲门送来,理由是“练习厨艺,一个人吃不完”;
甚至有一次,我家客厅的灯泡坏了,我踩着椅子颤巍巍地准备更换,他“恰好”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然后轻松地帮我换好,还仔细地检查了其他灯具。
他的理由总是那么正当又体贴,态度自然得无可挑剔,完全就是一个热心、善良、乐于助人的好邻居、好弟弟。
每一次接触都恰到好处,不会过于密集让人厌烦,却又持续地存在于我的视野里。
我不断告诉自己,别多想,他只是人好。可内心深处,那个被刻意压下的疑问又开始冒头:他真的……对我只是邻居姐姐的关心吗?
这种微妙的感觉在一个周五的夜晚达到了顶峰。
那天公司有个应酬,我又不可避免地喝了一点酒,虽然远远没到断片的程度,但头还是有些晕沉。
晚风吹散了些许酒意,我踩着微晃的高跟鞋回到公寓楼下。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禁旁。是林墨。
他靠在墙边,低着头看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
“晚晚姐。”他收起手机,走了过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又喝酒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赞同?甚至有点像担忧的家长?这让我莫名有点心虚。
“嗯……一点应酬。”我含糊道,试图绕过他去按门禁。
他却伸手轻轻扶了一下我的胳膊,防止我因为脚步虚浮而碰到旁边的栏杆。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接触的瞬间,我的手臂皮肤像过电一样微微发麻。
“我送你上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让气氛有些凝滞。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夜晚微凉的气息,很好闻。
他似乎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让我有些不自在。
“其实……我没喝多少。”我试图打破沉默,声音干巴巴的。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并未移开,“但你的酒量似乎不太好。”
一句话瞬间把我拉回那个尴尬的早晨,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幸好电梯到了。“到了,谢谢。”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电梯。
他却跟在我身后,直到我拿出钥匙,抖着手半天对不准锁孔。
“我来吧。”他接过钥匙,轻易地打开了门。然后,他并没有把钥匙还给我,而是看着我,眼神在廊灯下显得格外认真,“晚晚姐,一个人,以后少喝点酒,不安全。”
他的关心如此直白,让我无法再逃避。心跳如擂鼓,我抬起头,终于鼓足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林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出这句话,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是摊牌,还是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