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上一世那个傻子了。
我端起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陆明谦那张虚伪的脸。
“哥，”我轻笑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你真的……什么都让给我？”
陆明谦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他点头：“当然。”
“那好。”
我站起身，没看楚楚可怜的许烟，也没看另一位满脸期待的千金小姐，而是径直走向了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与这场豪门盛宴格格不入。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绷带，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桀骜又轻蔑，像一头随时准备咬断人喉咙的孤狼。
萧驰，京圈里无人不知的疯子，陆明谦的死对头。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晚宴上，或许是跟着他父亲萧伯伯来凑个热闹。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凝固了。
陆明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许烟眼里的羞怯变成了错愕。
我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萧驰也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嘲弄，似乎在说：“你想干什么？”
我无视所有人，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萧驰的下巴。
“爸，哥。”
我转过头，笑得灿烂又残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选他。”
02
一瞬间，陆明谦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到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陆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我，那张温润如玉的假面彻底碎裂。
我爸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拍桌子，怒喝：“胡闹！萧驰不是给你选择的对象，给我坐下！”
许烟更是捂着嘴，一副被我惊吓到的柔弱模样，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只有萧驰，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他拿下嘴里的烟，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眼神里的嘲弄更深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没胡闹。”我收回手，转身面对我那“好哥哥”，嘴角的笑意不减，“哥，你刚才不是说，无论我选谁，你都为我祝福吗？怎么，萧驰就不行？”
我故意加重了“无论”和“谁”这两个字。
“你……”陆明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戴上那副伪善的面具，“阿宴，别闹脾气。萧驰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们不合适。”
“哦？他是什么人？”我明知故问，“不就是你的死对头吗？我觉得挺好的，我们两家联姻，强强联合，以后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我还能让我老公帮你找回场子。这不比找个需要人照顾的弟妹强？”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陆明谦和许烟的脸上。
许烟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咬着嘴唇，委屈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
陆明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
他扶住许烟的轮椅，柔声安慰：“烟儿，别哭，阿宴他不是故意的。”
演，接着演。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撕开他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