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砸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副驾驶座上,那只昂贵的鳄鱼皮包里,装着刚刚取出的三十万现金——那是岳母张兰半小时前在电话里,用她那种惯有的、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为她的宝贝儿子,我的小舅子赵峰,索要的“最后一笔”彩礼钱。
“李哲啊,薇薇家那边终于松口了,就差这三十万,这婚就能定了!你赶紧送来,峰峰的幸福可全指望你了!”她的声音尖锐又急切,背景音里还夹杂着赵峰催促的嘟囔,以及我妻子赵倩低声下气帮腔的声音。
他们似乎永远觉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买房、买车、赵峰的工作打点、甚至他们家那条名贵犬的配种费…所有开支,最后都会精准地落到我的账上。他们把我当成了无限额提款的ATM,以为我爱赵倩爱得卑微,就能被他们一家子吸血鬼随意拿捏。
雨水像是要冲刷掉什么,密集地敲打着玻璃。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们错了。
我早已看透这家人贪婪无度的嘴脸。而今晚,这出戏该落幕了。
既然你们最在意的,是用我的钱给你儿子找老婆,铺就你们一家的富贵路。
那好。
我就用这钱,把你儿子即将到手的老婆,变成我的女人。
这场游戏,我才是终极玩家。
1.
电话铃声像丧钟一样敲响的时候,我刚结束一场持续到凌晨的跨国视频会议。太阳穴突突地跳,胃里因为连续灌下的黑咖啡而灼烧般难受。
瞥了一眼屏幕,“岳母”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刺得我眼皮一跳。
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那边立刻炸开张兰高亢又刻薄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我的耳膜。
“李哲!你死哪儿去了?打那么多个电话才接!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倩倩搞什么鬼?”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叉着腰,涂着廉价鲜艳口红的两片薄唇飞快开合,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算计。
“妈,我刚在开会。”我声音疲惫,带着刻意维持的顺从。这三年,我早已习惯用这种语气和他们说话,麻痹他们的神经。
“开什么会能有峰峰的终身大事重要!”她立刻拔高音调,“我告诉你,薇薇家那边总算点头了!人家姑娘能看上峰峰,那是我们老赵家祖坟冒青烟!就是这彩礼……”
她顿了一下,像是在清点数额,又或是斟酌着怎么开口才能榨取更多。
“还差三十万!现金!明天一早就要!人家薇薇家要看到诚意!”
三十万。现金。明天一早。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随即一股压不住的怒火从心底窜起,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赵峰,那个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废物,娶个老婆,前前后后已经从我这里掏走了一百多万!现在,临门一脚,又是三十万?
“妈,前段时间刚给了二十万……”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为难又懦弱。
“那二十万是买三金和办酒席的!能一样吗?”张兰立刻打断我,语气极其不耐烦,“李哲,我告诉你,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要不是我们倩倩跟了你,你能有今天?别忘了当初你穷得叮当响的时候是谁帮你的!现在让你出点钱给弟弟娶媳妇你就推三阻四?你的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