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冷若冰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她猛地抢过我手里的协议书，撕了个粉碎。
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她转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民政局。那背影，带着一股要杀人的气势。
窗口大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小伙子，你……你这是何必呢？”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大姐，你看，不是我不想离，是我老婆她……舍不得我。”
说完，我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地跟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第二章：同床共枕的资格
回到冷家别墅，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那个便宜丈母娘柳惠芳女士，正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对着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一顿输出。
“哎哟，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那个废物，今天又出幺蛾子了！本来若冰是去跟他离婚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赖着不肯签！你说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一进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像两把刀子射了过来。
“你还有脸回来！”柳惠芳“啪”地一下把手机摔在茶几上，“江澈，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让我女儿摊上你这么个东西！我们冷家是欠你的吗？白吃白喝三年还不够，现在离个婚都这么费劲！”
冷若冰已经先我一步上了楼，连个背影都没留给我。
我听不到她的心声了，读心术看来有距离限制。大概在十米左右。
面对丈母娘的咆哮，我驾轻就熟。左耳进，右耳出，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憨笑：“妈，话不能这么说。我和若冰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离婚了。”
“真心相爱？”柳惠芳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你配吗？你真心爱我们家的钱吧！我告诉你江澈，这婚必须离！明天就离！你要是敢再耍花样，我让你在港城待不下去！”
【这废物还敢顶嘴了？胆子肥了啊！不过他刚刚叫我什么？妈？结婚三年，他都叫我‘阿姨’，今天怎么转性了？】
哦？原来还有这茬。以前是为了保持距离，方便跑路。现在嘛，当然是怎么亲近怎么来。
我从鞋柜里拿出我的专属“人字拖”，趿拉着走到她面前，特狗腿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盘：“妈，您消消气，吃个苹果。若冰她就是害羞，其实她心里爱我爱得深沉呢，今天在民政局，是她舍不得我，哭着喊着不肯离的。”
柳惠芳被我这番鬼话气得直哆嗦：“你……你胡说八道！我女儿会看上你？她会舍不得你？江澈，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真的，不信您去问她。我们决定了，不但不离婚，今晚开始，我们还要住一个房间，好好培养感情，争取明年就给您生个大胖外孙。”
说完，我没等柳惠芳反应过来，叼着苹果就“噔噔噔”地往楼上跑。
身后，是柳惠芳气急败坏的尖叫：“江澈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生外孙？你也配！我呸！”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推开了冷若冰卧室的门。
这三年来，这扇门我只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进去过。
冷若冰正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猛地回头。看到是我，她那张本就冰冷的脸，瞬间像是被泼了一层寒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