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凯，和妻子江若结婚三年，恩爱有加。
我开了四个小时车去接出差的她，在高速服务区想从后备箱拿水，却看到一个粉色的毛绒玩偶。
和她朋友圈晒的「客户送的小礼物」一模一样。更刺目的是，玩偶旁边还有个蓝色的同款，标签没拆，上面的购买记录写着「情侣款」。江若这时走过来，笑着帮我关后备箱：「别翻了，都是工作用的东西。」
我看着她无名指上、自己攒了半年工资买的戒指，突然觉得那戒指的光泽，比玩偶上的塑料眼睛还刺眼。
1.
回程的高速上，江若大概是累了，靠在副驾上睡着了。
她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安静的阴影，侧脸美好得像一幅画。
结婚三年，我依然会为她的睡颜心动。
可现在，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收缩都带着尖锐的痛感。
我的目光无法从后视镜上移开。
后备箱里那两个玩偶，一粉一蓝，像一对无声的眼睛，嘲笑着我的自作多情。
「客户送的小礼物。」
「都是工作用的东西。」
谎言说得如此轻易，如此自然。
车里的香氛是她最喜欢的白茶味，此刻却让我闻得阵阵反胃。
我用力踩下油门，车速瞬间飙升。
江若被惊醒，迷茫地睁开眼：「怎么了，开这么快？」
我稳住方向盘，语气平静得可怕：「想早点带你回家。」
她笑了，重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老公真好。」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我却没有回应，任由自己的手变得冰冷僵硬。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眼前的模糊。
就像我心里的疑云，越积越厚。
2.
回到家，我停好车。
江若打着哈欠去开门：「累死我了，先洗个澡。」
我嗯了一声，打开后备箱，准备拿她的行李。
行李箱旁边，那片本该放着玩偶的空位，此刻空空如也。
粉色的，蓝色的，都不见了。
我愣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是什么时候？
服务区她关上后备箱之后，我们没有再停过车。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专心开车时，她从后排座椅的通道，悄无声息地将那两个罪证转移了。
我拎着行李箱上楼，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地毯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开。
衣服，洗漱包，文件……
我一件件翻开，检查每一个夹层，每一个口袋。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像个疯子一样，不死心地把整个箱子倒空，连内衬的拉链都扯开检查。
还是没有。
她处理得太干净了。
干净到让我开始怀疑，服务区的那一幕，会不会只是我因为疲劳驾驶而产生的幻觉？
可那标签上「情侣款」三个字，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清晰无比。
浴室门开了。
江若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到一片狼藉的卧室，她愣住了。
「赵凯，你干什么？」
3.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慌和不解。
我站在一地杂乱中，看着她，极力压制着胸口翻涌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