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车也停在这里。
她所谓的去公司加班,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
我看着她的车从我面前驶过,没有跟上去。
我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着那栋别墅开了过去。
沈言正准备上车,看到我的车,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推开车门,一步步向他走去。
「沈先生。」我开口,声音沙哑。
「赵先生,」他倚着车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幸会。」
他知道我。
「江若她……」
「她刚走,」沈言打断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怎么,你没看见?」
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盯着他,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沈言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袖扣,和他刚刚给江若的那个,显然是一对。
「一点小礼物。」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看着那对袖扣,蓝色的珐琅在路灯下闪着幽光,和我后备箱里看到的那个蓝色玩偶,颜色如出一辙。
「你把江若当什么?」我终于失控,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沈言没有反抗,只是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弄。
「赵先生,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妻子。」
他慢条斯理地掰开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她想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们各取所需,公平交易。不像你,只能给她一个空洞的承诺和一枚廉价的戒指。」
他瞥了一眼我手上那枚简单的素圈婚戒,嘴角的弧度充满了讽刺。
「你知道吗?她今天跟我说,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7.
沈言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精准地刺入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僵在原地,感觉不到愤怒,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
后悔嫁给了我。
原来在她心里,我们三年的婚姻,只是一个错误。
沈言欣赏够了我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施舍。
「别怪她,也别怪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给不了她的,总有人能给。」
他拉开车门,坐进那辆黑色的卡宴。
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我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回到家时,江若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见我回来,她有些惊讶:「你不是去超市了吗?怎么这么晚?」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慵懒,仿佛下午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看着她那张被面膜覆盖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
「公司临时有事,去加了个班。」我用她撒过的谎,回敬她。
她「哦」了一声,没有怀疑。
「那你快去洗澡吧,我给你放了热水。」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让我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离婚?
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她,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关掉水,走出浴室,江若已经撕掉了面膜,露出一张光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