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得到了验证，池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刀刺了一样。
“别这样，鸢鸢，别……”
“在监狱的三年，我每天都在期盼着出去，我努力拿到优秀，努力想要减刑，努力早点回到你的身边，可等我真的回到你身边了，一切都变了。”
“你爱上了我们的仇人，你忘记了当初承诺我的话，忘记了这辈子永远只会爱我一个，忘记了这些年来我们经历过的痛苦都是来自于宋千柔。”
“我知道网上有些人说，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爱上自己的仇人，可是我没办法接受你爱上别人，更没办法接受，你为了仇人来伤害我。”
“我总是会想孤儿院的那段时光，那时候我们过得很苦，却很快乐，你眼里心里都是我，所以后来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可你却说不怀念那段时光，甚至有些厌恶，所以我明白，我该离开了。”
池砚跪在地上，哭的崩溃。
“没有的，鸢鸢，我没爱上她，我只是控制不住而已，我也不是想伤害你，别离开我，求你了。”
“那场生日宴，我特意选在了游轮上面，其实我也想到了，哪怕我掉下去了，你也不会救我的，池砚，你看我说对了吗？”
这一瞬间。
池砚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慌，所有的一切都被江竹鸢猜中了，他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想祝福你们，因为我讨厌你们，所以就祝我们永不相见。”
“不要，不要，鸢鸢，别走！”
录音结束，江竹鸢的声音也消失了，池砚拿着那手机慌慌张张的想要再一次打开那录音，却不小心摁到了相册。
上千张照片弹了出来。
有他们在孤儿院的照片，有他受伤的照片，有他们在宋家被陷害时江竹鸢为了证明清白拍的照片。
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年经历过来的苦难，江竹鸢都记得。
偏偏是他忘记了。
他点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他和江竹鸢刚到宋家时，她拍的。
那时候她说：“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阿砚，这里好漂亮，我们要好好努力，以后也能住上这样的大房子。”
紧接着就是池砚被那些野狗咬的照片。
她说：“你看，这些都是池砚受的伤，我们没说谎，是她先伤害我们的，池砚是冤枉的！”
还有就是江竹鸢入狱那天。
她抱着他哭的不行，却还是说：“阿砚，你不能进去，你还有前途，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替你进去，我替你。”
手机从他的手里脱落。
他坐在地上，狠狠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你忘了当初要给她好生活了吗？为什么没有好好守护她？”
“房子有了，为什么没给她更好的生活？”
“为什么还要让她受屈辱？为什么要让宋千柔欺负了她！”
他一遍遍的质问自己，可眼泪也不断落下。
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
他躺在地板上，脑子里都是这些年江竹鸢为他受过的苦，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掉落在地板上。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12 十二
凌晨三点。
池砚的书房里还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他坐在落地窗前，脚边满是酒杯。
他这么多年都不喝酒，却在江竹鸢离开之后，再次碰上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