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言,我好怕……大师说非血亲不能解……我想起来了,晨晨!晨晨他最近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还对着空气笑……是不是……是不是晚晚的怨气,被晨晨引来了?”
她的话说得巧妙极了。
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那可怜的儿子。
“我不是怪晨晨,他也是想妈妈了,怪可怜的……我只是……我真的好怕,我怕她会伤害你,伤害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严慧慧,你鸠占鹊巢,还真是心安理得。
陈兆言沉默了。
他看着严慧慧苍白憔悴的脸,又想起了大师那句“必遭反噬”。
对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商人来说,任何可能影响到他利益和安危的不稳定因素,都必须被清除。
哪怕这个因素,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终于做了决定。
“我会把他送走。”
严慧慧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嘴上却还在假惺惺。
“送走?送去哪里?他还是个孩子……”
“城郊的静心疗养院。”
陈兆言的语气冷得像一块铁。
“那里是全封闭式管理,有专业的医生,对他的病有好处。也免得……家里再出什么乱子,影响到公司的声誉和你的身体。”
我浑身的血液,不,是灵力,瞬间凝固了。
静心疗养院?
那是什么地方我比谁都清楚!
那是一家打着“特殊儿童疗养”旗号,实则如同监狱的精神病院!
他要把我唯一的希望,我唯一的命源,送到那种地方去!
不行!绝对不行!
我发疯似的冲向陈兆言,想用我全部的力量去攻击他,撕碎他!
可是我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只能穿过他的身体,带起一阵微不足道的冷风。
他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
第二天,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壮汉就出现在了家里。
他们是疗养院的人。
晨晨被保姆从房间里骗了出来,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饭团,是他早上偷偷为我捏的,还是温热的。
当他看到那两个陌生男人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想跑。
“妈妈!妈妈!”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喊出了这个词。
不是对着空气,而是带着哭腔的、绝望的求救。
但一切都晚了。
一个男人轻易地就从背后架住了他小小的胳膊。
晨晨剧烈地挣扎着,手里的饭团掉在了地上,滚落到我的脚边。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被两个陌生人强行拖拽着,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车里。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无助地看着,像个废物一样。
车门被关上,隔绝了晨晨撕心裂肺的哭喊。
陈兆言和严慧慧就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严慧慧甚至还体贴地为陈兆言披上了一件外套。
“好了兆言,别看了,外面风大。这也是为了晨晨好。”
多可笑啊。
为了晨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