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一直对我若-离,却接受我所有的示好与照顾。
她总喜欢对我开玩笑,让我误以为真。
直到她出国追爱,要求我到机场送她。
“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回来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没有扫兴,笑得跟之前一样,点点头。
“好。”
这一刻,复仇开始了。
1
林晚拖着那个粉色的行李箱,箱子是我买的,她说出国也要带着我的心意。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一步三回头地对我挥手,笑靥如花。
她要去西雅图,追逐她爱了三年的学长,季昂。
那个在我面前被她提了无数次,优秀、英俊、家境优渥,宛如天神的男人。
而我,是她二十年人生的忠实听众、垃圾桶、提款机,以及,她口中“最好的男闺蜜”。
“阿舟,到了那边我会想你的。”她隔着玻璃门,用口型对我说。
我笑着点头,用力挥手,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
周围人来人往,悲欢离合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有人在拥抱,有人在哭泣。
而我,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冷下来,最后凝结成一片冰霜。
我转身,走进机场的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笑得一脸卑微,眼眶微微泛红的男人。
真可悲。
我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二十年的陪伴,换来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随叫随到,换来一句“还是你对我最好,不像我男朋友,总让我生气”。
我省吃俭用几个月买的限量版球鞋,她转手就送给了她的暧昧对象,然后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哎呀,你最大方了,他真的很喜欢嘛。”
我为她挡酒,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她守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阿舟,你以后别这么傻了。你说,季昂学长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喜欢泡吧的坏女孩?”
我为她庆祝二十岁生日,用我人生第一笔奖学金订了她最喜欢的餐厅,准备了她念叨了很久的项链,想在那天告白。
她却在饭局进行到一半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席,只留下一句:“阿舟对不起,季昂喝多了,我去看看他。”
那一晚,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直到蜡烛燃尽,菜肴冰冷。
服务员过来结账时,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而今天,在机场,她给了我最后一个,也是最致命的一个玩笑。
“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回来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如果。
这个词用得真好。
在她心里,她和季昂的未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板上钉钉,而我,是那百分之一的意外保险。
如果她功成名就,抱得男神归,那我沈舟就是她辉煌人生中的一个注脚,一个“对她最好”的傻子。
如果她失败了,落魄了,被抛弃了,她才会想起,原来还有一个港湾叫沈舟,可以让她回来舔舐伤口。
她笃定我会等。
就像过去的二十年一样。
我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林晚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阿舟,落地给你报平安哦,爱你(づ ̄3 ̄)づ╭❤~”
这个“爱”字,她对快递小哥说过,对奶茶店店员说过,对楼下那只流浪猫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