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
“吊着他”。
“虚无的希望”。
这些冰冷的字眼,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插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曾经以为的若即若离,原来是处心积虑的蓄意玩弄。
我曾经以为的玩笑,原来是她带着怜悯的施舍。
我合上日记本,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失望时,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拿出手机,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晚的。
几十条微信消息。
“阿舟,你怎么关机了?我好担心你。”
“阿舟,我到西雅图啦!这边好漂亮,就是有点冷,没有你给我披外套了,呜呜呜。”
“季昂来接我了,他还是那么帅!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他订了米其林三星!”
“阿舟你怎么还不回我消息?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沈舟!你再不回我消息我真的生气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看,她永远都是这样。
先是示弱,然后是分享,接着是质问,最后是威胁。
一套娴熟的PUA流程,我体验了二十年。
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了她一句。
“刚开机,手机没电了。落地就好,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一秒钟后,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按了拒接。
然后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开会,老板在,不方便。”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回过来一行字:“哦,好吧。那你先忙,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安顿好了。季昂对我很好,他帮我租了公寓,就在他隔壁。”
我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我站起身,开始收拾这个所谓的“家”。
我把所有属于林晚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打包。
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她的兔子抱枕,她的一切。
整整装了五个大号的纸箱。
我叫了搬家公司,把这些东西全部寄到了她父母家,到付。
然后,我联系了中介,退掉了这个承载了我所有卑微与幻想的房子。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我给大学时关系最好的哥们,陈浩,打了个电话。
“喂,阿舟?这么早?”
“浩子,我需要一个合伙人。”我说,“我有一个创业项目,关于人工智能算法的,我需要你的技术。”
陈浩是计算机系大神,而我,主修金融,但对编程一直有浓厚的兴趣。大学时,我们曾一起构想过一个项目,但因为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林晚身上,最后不了了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陈浩兴奋的声音:“卧槽?沈舟你小子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林晚当一辈子舔狗呢!行!你说干什么,我跟着你干!”
“把你的银行卡号发我。”我说,“我给你打五十万启动资金。”
这笔钱,是我父母留给我准备买婚房的。
我曾经幻想过,房产证上写我和林晚两个人的名字。
现在,我只想用它来给我自己买一个未来。
挂了电话,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关于林晚的照片,退出了所有我们共同的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