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曼谷的雨季总带着黏腻的湿热，夜里十一点，Ling的保姆车刚停在公寓楼下，雨丝就裹着晚风斜斜砸下来。她刚推开车门，一把黑色伞就稳稳罩在头顶——Orm穿着米白色家居服，裤脚还沾着点客厅地毯的绒毛，显然是听到车声就跑下来了。
“怎么不穿外套？”Ling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掌心贴上Orm露在外面的小臂，果然一片冰凉。Orm却笑着往她颈窝里蹭，鼻尖沾了点雨汽，软软的：“等你呀，姐姐，锅里还温着芒果糯米饭，你昨天说想吃的。”
公寓里没开主灯，只留了玄关和餐厅的暖黄小灯。Orm蹲在厨房热糯米饭时，Ling靠在门框上看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壳子是Orm上个月亲手画的，淡蓝色背景上画了两只相靠的小鲸鱼，一只标着“L”，一只标着“O”。顶流女星Ling的手机壳从不用奢侈品定制，只揣着这个边缘有点磨损的手绘壳，连经纪人P'Aom都只敢私下念叨两句“太不设防”。
“好啦。”Orm把糯米饭端上桌，还特意摆了两颗新鲜草莓当装饰。Ling拿起勺子，先挖了一勺递到Orm嘴边，看着她眼睛亮晶晶嚼着的样子，自己才笑着吃起来。芒果是Orm下午特意去唐人街挑的，熟得刚好，甜汁裹着糯米，入口是温温的软。
“明天要去试镜《晚风遇骄阳》的女二？”Ling忽然问。Orm点头，指尖轻轻抠着桌布边：“嗯，导演说这个角色很适合我，就是……对手戏大多跟男主走，有场雨夜告白的戏。”她声音越说越小，抬眼偷瞄Ling的表情——Ling是圈里公认的“醋精”，上次她拍个杂志封面，男模特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肩，Ling当晚就把那本杂志所有库存都买了，锁在书房最里面的柜子里。
果然，Ling的勺子顿了顿，抬眼时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别紧张，我看过剧本大纲，女二的人设很立体，你能驾驭。至于对手戏……”她伸手捏了捏Orm的下巴，语气带点撒娇似的认真，“拍完记得跟我报备，每一条都要。”
Orm笑出声，伸手勾住她的手腕：“知道啦，Ling老师。”
夜里两人窝在卧室的沙发上看老电影，是Orm喜欢的《爱在黎明破晓前》。Ling靠在沙发背，Orm蜷在她怀里，腿搭在她膝上。看到男女主在维也纳街头接吻时，Orm忽然抬头，鼻尖蹭过Ling的下巴：“我们什么时候能像这样，不用躲着呀？”
Ling的手指顿了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是泰国娱乐圈断层顶流，出道十年零绯闻，粉丝基数庞大到连恋爱消息都可能引发动荡；Orm是近两年冒头的新星，凭借一部校园剧圈粉无数，正是上升期。她们的关系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能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发芽。
“快了。”Ling低头吻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等你再站稳一点，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就……”
话没说完，Orm已经闭上眼睛，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呼吸轻轻拂过Ling的胸口，带着芒果糯米饭的甜香。Ling小心地把人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薄被，然后坐在床边，借着手机微光看她的睡颜——Orm的睫毛很长，睡着时会轻轻颤动，鼻尖有点翘，像只温顺的小猫。她忍不住俯身，在Orm的唇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轻声说：“晚安，我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