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璃咳嗽了两声,虚弱的在侍者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不怪他们,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这脆弱感,他要碎了有没有,月光下,他的眼睛更迷人了有没有。
「算了,那圣僧换个地方住吧。这地方也不用花钱修了,烧了就烧了,左右圣僧走后留着也没什么用,国库空虚啊,哪经得起又造一个啊。」
我一脸痛心疾首。
「陛下,那现下圣僧该住哪儿呢?」
「后宫那么大,随便找个屋子住吧。」
我登基得仓促,先女皇的后宫我免了殉葬,现下那些人也没挪窝。
有种,我的好姐姐,你死之后我继承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男人们的奇妙感觉。
「陛下不可,后宫禁地,贫僧怎能……咳咳……」
我一脸问号。
「后宫都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有什么不能的。」
我坏坏的走上前,悄悄在他耳边说。
「那些男人和先女皇不可说的时候,你可都在场,都成老熟人了,他们的细枝末节你都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梵璃倒是稀奇的红了耳朵。
听说我老姐活春宫的时候他都能面不改色念经,啧啧啧,这是装的吧。
「陛下当真觉得贫僧如此碍眼吗?」
梵璃自嘲的一笑、
「哎呀也不是这个意思,咦咦咦你别晕啊。」
服了服了。
这招胜算大了。
「将圣僧抬去本皇的偏殿……」
梵璃醒时,我依旧在勤勤恳恳的批阅奏章。
他望着我没说话。
我见他醒了看了一眼,继续批阅。
当女皇也要加班啊,我伸了伸懒腰。
朝床榻走去。
他见我过来,起身靠着枕头。
「陛下……」
我掖了掖他的被角。
「听说,你在明图国的寺庙,也起了这么大的火,烧了个干净。」
他神色未变,淡淡道。
「是的,听说僧侣们也难逃劫难。」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应当很痛心吧。」
我试探着。
他低下头,我无法捕捉他的表情。
他再抬起头时,已然是楚楚可怜的姿态,看的人心绞痛。
妖孽,太会了。
我一直告诫自己,别啊,别着他道啊,装的他装的。
「陛下可认为贫僧是个不祥之人。母国因我遭横祸,先女皇继位不久又突然崩逝,所以才想赶我出宫。」
此情此景,堪比奥斯卡。
我用仅存的理智战胜色心,强忍着拉他入怀狠狠疼爱的冲动,漫不经心的挠了挠头。
有这个定力我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梵璃圣僧,本皇倒想知道你为何执意留在这皇宫中。」
拉扯好累哦,我干脆挑明一点点。
「我既已经得镇国普贤的称号,自然要在宫中时刻为女皇祝祷……」
唉,算了,这小子不会说实话的。
我摆摆手,示意他打住。
「你……」
你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还没说完呢,
就听到男人幽怨的哭声。
「搞毛啊皇宫里闹鬼啊。」
我窜一个就上了梵璃的床榻拿被子遮住自己。
众所周知被子是结界。
我探出头。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梵璃嘴角勾起。
「有人哭啊……」
梵璃似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