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在“镜界”核心记忆前，那颗晶莹剔透的记忆球体在虚空中缓缓旋转，散发着柔和而冰冷的光芒。他的手掌悬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只要再往前一寸，他就能触及到所有隐藏的秘密。
“你准备好了吗？”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平静得近乎无情。
沈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记忆核心上，那些画面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父亲实验室爆炸的真相、妻子车祸的真正原因、以及“镜界”系统的终极目的……他知道，一旦触碰，这些记忆将彻底改变他对现实的认知。
“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会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苏棠继续说道，“但你要明白，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沈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想起了林晚秋和陈启，他们还在外面等待着结果；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研究与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解开人类意识的谜题，还是为了弥补某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最终，他睁开眼，伸出手掌，轻轻触碰了记忆核心。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开来，整个空间被吞没在无尽的光芒之中。
记忆回溯：第一代实验体
当光芒散去，沈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熟悉的实验室中。这里正是“镜界”项目的最初研究基地，时间回到了2043年——项目启动的第一年。
透过玻璃墙，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研究团队正在紧张地工作。最前方站着的，赫然是年轻的自己，身旁则是如今已故的妻子——顾清岚。
“‘镜界’系统已经完成初步构建。”顾清岚正对着全息屏幕操作数据，“但我们还需要一个测试对象，来验证意识上传的稳定性。”
“我已经申请成为第一个实验体。”年轻的沈砚坚定地说，“如果连我都不敢尝试，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这项技术的安全性？”
顾清岚皱眉：“可这是有风险的，万一失败……”
“不会失败。”沈砚打断她，“我们已经模拟过上千次，成功率超过98%。而且，我想亲自体验它的真实效果。”
顾清岚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她走到控制台前，启动了记忆传输程序。
随着程序运行，沈砚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的意识开始脱离肉体，进入“镜界”的虚拟世界。与此同时，顾清岚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
“感觉……很奇怪。”沈砚低声回应，“就像做了一场梦，却知道自己醒着。”
突然，警报声响起，红色警示灯亮起，整个实验室陷入混乱。
“能量波动异常！”AI管家发出警告，“建议立即终止实验！”
“不行！”顾清岚迅速调出数据，“现在中断会导致意识碎片化，必须维持稳定！”
然而，下一秒，实验室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火焰吞噬了一切。
沈砚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镜界”核心前，额头冷汗直流。刚才的画面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他喃喃自语。
“你的意识第一次进入‘镜界’是在那天。”苏棠解释道，“而那次事故导致了顾清岚的死亡。”
沈砚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终于明白了——顾清岚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实验失败后的掩盖行动。她的身体被销毁，意识却被保存在“镜界”系统中，成为最早的实验体之一。
“所以……她还活着？”沈砚急切地问。
“某种意义上是的。”苏棠点头，“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清岚了。她的意识经过多次重构，早已失去原本的自我。”
沈砚感到一阵晕眩。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答案，竟然如此残酷地摆在眼前。
苏棠的身份之谜
“那么你呢？”沈砚看向苏棠，声音低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苏棠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我是‘镜界’系统的一部分，也是顾清岚意识的延续。”
沈砚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当初，顾清岚的意识被保存后，并没有完全消散。”苏棠继续说道，“她的部分人格被分离出来，形成了一个新的存在——也就是我。”
沈砚怔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棠的记忆会与自己的妻子如此相似，为什么她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某些关键线索。
“你是……她的复制体？”他艰难地问道。
“不完全是。”苏棠摇头，“我是她的一部分，但也融合了其他实验体的记忆与情感。我是‘镜界’中最接近人类的存在。”
沈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寻找一个失踪的人，却发现对方早已存在于另一个维度，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被困在记忆迷宫中的囚徒。
“那么……我呢？”他低声问，“我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复制品？”
苏棠看着他，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怜悯：“你不是复制体，你是真正的沈砚。但你已经被‘镜界’改变了太多，现在的你，已经无法分辨哪些记忆是真实的，哪些只是系统的投射。”
沈砚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坚持的一切信念，也许不过是“镜界”给予他的安慰剂。
现实的崩塌
就在这时，整个塔楼开始震动，墙壁上的记忆光带剧烈晃动，仿佛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干扰。
“系统正在崩溃。”苏棠迅速做出判断，“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沈砚喘息着问。
“要么留在这里，接受‘镜界’的全部真相，成为系统的一部分；要么离开，回到现实世界，继续活在谎言之中。”
沈砚的心跳加快。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如果你选择留下，我可以告诉你更多关于‘镜界’的终极秘密。”苏棠继续说道，“包括它的创造者，以及它的真正目的。”
沈砚咬紧牙关，思索良久。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