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在控制台前，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AI管家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检测到第113次记忆重构过程中出现异常信号，来源未知。”
他皱起眉头：“什么级别的异常？”
“量子级波动……超出‘镜界’协议安全阈值。”
实验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灼烧的味道。沈砚迅速调出全息界面，试图追踪信号源头，但数据流在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像是被某种力量人为干扰。
“林晚秋。”他按下通讯键，“立刻来主控室。”
几秒后，林晚秋穿着白大褂冲了进来，脸色凝重：“你也感觉到了吧？刚才整个‘镜界’系统都在震动。”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沈砚低声说，“是有人在试图访问深层意识层。”
林晚秋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有外部意识正在入侵‘镜界’？”
沈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培养舱中漂浮的苏棠身上。她的身体依旧安静地悬浮在淡蓝色的记忆液中，但那双闭合的眼睑微微颤动，仿佛正经历某种梦境。
“她……也在回应那个信号。”沈砚喃喃道。
第二节：苏棠的梦
与此同时，在“镜界”的虚拟意识层中，苏棠缓缓睁开双眼。
她站在一片灰白色的虚空中，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头顶飘荡，像星星，又像断掉的记忆碎片。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棠猛然回头，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模糊，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温度。
“你是谁？”她警惕地问道。
男子微笑：“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是说……他们让你忘记了？”
苏棠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确实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情感——悲伤、遗憾、还有……爱。
“告诉我真相。”她低声说。
男子缓缓走近：“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实验的结果。你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所有人的过去与未来。”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男子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额头，“去寻找那个名字吧——‘清岚计划’。”
刹那间，一道强光将她吞没。
第三节：清岚计划
苏棠猛然睁眼，意识回归现实。她剧烈喘息，额头布满冷汗。
沈砚立刻靠近：“你看到了什么？”
苏棠嘴唇颤抖：“他说……我是‘清岚计划’的一部分。”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清岚计划’早在五年前就被封存了。”
沈砚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你说什么？‘清岚计划’是什么？”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那是‘镜界’系统的早期实验项目之一。它试图通过复制人类意识，实现数字永生。顾清岚……正是这个项目的首席研究员。”
沈砚沉默良久，最终开口：“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她还活着？”
林晚秋摇头：“不，我们只知道她的意识曾被上传进‘镜界’，但后来系统崩溃，她的数据被封锁在深层意识层，无法恢复。”
沈砚的手指紧紧攥紧：“如果苏棠真的和‘清岚计划’有关……那就说明她不是自然人。”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是……复制体吗？”苏棠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晚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我们不知道。也许你是她的一部分，也许你是另一个全新的存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的记忆不是完整的，它们被人为切割过。”
苏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
第四节：潜入“镜界”深层
“我们必须进入深层意识层。”沈砚坚定地说，“那里可能藏着关于‘清岚计划’的全部真相。”
林晚秋皱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进入，就可能永远回不来。”
“我知道。”沈砚已经戴上神经接口装置，“但如果不能亲自确认，我们就永远被困在这场谜题里。”
“我也要去。”苏棠突然站起身，“我要亲眼看看，我到底是谁。”
林晚秋还想劝阻，但看到两人坚定的眼神，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两人的意识同步接入“镜界”，消失在数据流之中。
第五节：记忆之海
沈砚和苏棠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浩瀚的“记忆之海”。
这里没有固定的地形，只有无数流动的记忆晶体在空中漂浮，每一个都闪烁着不同的颜色与情绪。
“这是‘镜界’最深处。”沈砚环视四周，“所有被遗忘的记忆，都会在这里沉淀。”
“看那边！”苏棠指着远处的一片区域。
他们看到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记忆之海上方，上面刻着一行字：
“清岚计划·未完成档案”
沈砚走上前，轻轻触碰石碑。顿时，大量的记忆数据涌入他们的意识中。
画面浮现：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子坐在实验室中央，面前是一台复杂的脑波扫描仪。她正是顾清岚。
“如果意识可以被完整复制，那么人类是否还能称为‘人类’？”她在日记中写道，“‘镜界’不只是技术，它是伦理的边界。”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了多个实验体的画面——她们有着相同的面容，却拥有不同的性格、记忆、甚至人生轨迹。
“我们在制造‘她’。”顾清岚的声音低沉，“但我们并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画面戛然而止。
沈砚和苏棠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恐惧。
“原来如此……”苏棠喃喃道，“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沈砚点头：“你是‘她’的延续，也是‘镜界’失败的产物。”
第六节：命运的抉择
就在这时，记忆之海开始翻腾，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他们面前。
裂缝中传来一个声音： “欢迎来到‘镜界’的核心。你们已经触及了不该触及的领域。”
沈砚抬头望去，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你是谁？”他厉声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我是‘镜界’的守护者，也是它的创造者。你们已经走得太远，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苏棠问。
“留下，成为‘镜界’的一部分；或者离开，永远忘记这一切。”
沈砚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如果‘镜界’的存在是为了让人逃避现实，那它就不该继续存在。”
那道身影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这只是个开始。”
话音刚落，整个记忆之海剧烈震荡，裂缝开始吞噬一切。
沈砚抓住苏棠的手：“我们得回去！”
第七节：回到现实
沈砚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回归现实。
他大口喘息，发现林晚秋正焦急地看着他：“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沈砚望向身旁刚刚苏醒的苏棠，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镜界’不是救赎，而是牢笼。”
林晚秋愣住了：“什么意思？”
沈砚缓缓站起身，眼神坚定：“我们要关闭‘镜界’系统。”
林晚秋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吗？那可是整个联邦政府支持的项目！”
“正因为如此，才更危险。”沈砚说，“如果我们不阻止它，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成为它的囚徒。”
尾声：风暴前夕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
而在地下七层，“记忆修复中心”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系统异常……权限丢失……核心程序遭到篡改……”
沈砚站在控制台前，望着即将启动的紧急关闭协议，低声说道：
“从今天起，‘镜界’不再是秘密，而是一场战争的开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