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两家是几十年的老合作伙伴了,孟墨刚回港城,先去谢沉洲公司开了个会,会后两人便一同去了云尚会所。
孟墨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堂堂谢大少,在小姑娘那儿受了挫,就只能躲着喝闷酒?”
他这发小从刚才开会起眉头就没松开过,这会儿到了会所,更是闷头坐着不说话,只盯着酒杯发呆。
本就是天之骄子,自小顺风顺水惯了,如今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若说不是那个怎么都不肯依他的什么柠闹的,还能有谁有这本事?
谢沉洲懒得理会孟墨的调侃,抓起桌上的酒瓶,对着杯口直直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就灌了下去。
一杯,两杯......孟墨看着他这副跟自己较劲似的喝法,也不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
他太清楚谢沉洲的性子了,越是憋着不说,心里的坎就越难过去。
看来这次,那个小姑娘,是真把这位谢大少的心思搅得翻天覆地了。
孟墨看他喝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要我说,对付这种不听话的,直接把腿打断关起来,看她还怎么跟你拧着来。省得你在这一门心思钻牛角尖,白白折腾自己。”
“我是个什么很贱的人?”谢沉洲抬眼看向孟墨,眼底蒙着层酒气:“会对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一门心思?还为了她在这折腾自己?”
孟墨看着他这副嘴硬心软的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是是,我贱,只有我贱。”
说着,他也喝了一口:“也就我闲着没事干,才会陪着你这尊大神在这喝闷酒,听你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行了,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长夜漫漫,身边没个暖床的哪行啊。”
谢沉洲没接话,只是沉着脸又灌了半杯酒。
孟墨却像是来了兴致,打算好好点拨点拨他这初尝情滋味的发小:“对付这种软硬不吃的,就得用点实在的。一次不行,就睡两次,两次不行,就睡三次,多睡几次总能行了。”他语气里的玩味更浓了些:“要是这样都还不行,那就是你让她太快乐了,才敢跟你蹬鼻子上脸。懂?”
在孟墨看来,谢沉洲这些日子的纠结根本是自找的,以他的身份和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哪里需要这么磨磨唧唧?这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谢沉洲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他嘴上反驳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特别是那句“让她太快乐了”,竟鬼使神差地在他脑子里盘旋起来。
这一夜,苏晚柠睡得异常安稳。
没有突兀的电话,也没有烦人的信息提示音。
不用再像在学校时那样,挖空心思琢磨该说些什么,才能既显得不那么敷衍,又能彻底推掉谢沉洲的纠缠。
但次日一早,那份短暂的安宁就被那神经病搅得粉碎。
巨大的报警声将苏晚柠从梦中惊醒。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就直往鼻腔里钻,走廊里全是灰色的浓烟在滚动,呛得她下意识捂住了嘴。
紧接着,就见一个人影在客厅里慌里慌张地乱蹿。
一手忙着开窗透气,一手还攥着锅铲没松,脸上额前全是黑黢黢的灰,活像刚从煤堆里滚了一圈出来,整个人狼狈得没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