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虚弱地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我，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我整个人也松懈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我离死亡，也就一把横刀的距离。
2.
我被带进了皇宫。
不是作为囚犯，而是作为贵客。
我被安排在太极宫偏殿的一间客房里，有宫女奉上茶水点心，但我的心却始终悬着。
一个时辰后，一个太监过来传话，说陛下在甘露殿召见。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不属于我的粗布麻衣，跟着太监，第一次走进了这座传说中的权力中心。
甘露殿里，李世民已经换下了一身戎装，穿着一身素色常服，但那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却比之前更加浓烈。
长孙皇后就坐在他身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看到我进来，她对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殿内还站着几个人，为首的，就是白天那个对我喊打喊杀的白胡子老御医。
“草民陈风，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笨拙地行了个礼。
“免礼。”
李世民的声音很沉稳，他指着旁边的座位，“先生请坐。今日之事，多亏了先生，朕与皇后，敬你一杯。”
他说着，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受宠若惊，连忙道：“陛下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是本分。”
“本分？”
李世民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先生这手救人的本事，朕前所未见。不知师从何人？”
这是在盘我的底了。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不卑不亢地回答：“草民自幼跟随一位云游方士学习医术，师父的医术不拘一格，与中原主流颇有不同。今日所用之法，名为‘气腹冲击法’，专治此等食噎之症。”
我把我那个时代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换了个听起来很高大上的名字。
“胡说八道！”
我话音刚落，那白胡子老御医就跳了出来，指着我怒斥道：“一派胡言！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未听过什么‘气腹冲击法’！此人来路不明，手法怪异，恐是西域传来的妖术！请陛下降罪！”
他身后几个御医也跟着附和。
“妖术？”
长孙皇后轻声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许太医，若非陈先生的‘妖术’，本宫今日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本宫的性命，还不如你们那些所谓的规矩重要吗？”
许太医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娘娘息怒，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李世民冷哼一声，没理他，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陈先生，你既说你师父的医术与众不同，那朕倒想问问，依你之见，今日皇后之症，若是按照许太医他们的方法，会是何结果？”
这是在给我机会，也是在敲打那帮御医。
我站起身，朗声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当时是异物堵塞气道，导致无法呼吸，心肺缺氧。此症之关键，在于‘快’！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而太医们的汤药针灸，一来费时，二来根本无法作用于病灶，只会眼睁睁看着娘娘窒息而亡。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的所有方法，都是在谋杀！”
“你……你血口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