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动机。”部长打断他，“在我们的社会，决策基于逻辑和效率。帮助你们需要消耗资源，但无法带来可计算的回报。”
“知识交换！”杰克急忙说，“我可以提供我们世界的一些技术，或者...至少，这是道德上应该做的！”
“道德是低效的情感副产品。”部长平静地说，“没有逻辑理由支持你的请求。”
杰克感到一阵绝望。他没想到高度发达的科技会与如此冰冷的人性共存。
接下来的几天，杰克被允许有限度地参观这个社会，但始终处于监视之下。他发现这里的人们在约一个世纪前，为了应对类似的资源危机，开发了一种情绪抑制技术，以提高社会效率。久而久之，人们失去了情感能力，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尽管科技先进，但杰克觉得这个世界更像一个精致的监狱。他试图与各种官员沟通，但每次都得到基于冷冰冰逻辑的拒绝。
就在杰克几乎要放弃时，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即使在这样高度控制的社会，仍然有一些细微的“不完美”迹象。一块地砖上的微小裂缝没有被立即修复，一个机器人的动作比其他同类慢了0.2秒，甚至有一次，他看到一个行人在无人注意时轻轻触摸了一株人造植物，动作几乎像是爱抚。
这些发现让杰克怀疑，这个社会的情感消除可能并不完全。
第四天，当杰克在住所休息时，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开门后，他发现地上有一张数据卡。环顾四周，走廊空无一人。
回到房间，杰克将数据卡插入阅读器。上面只有一个词：“午夜，通风井B-7。”
杰克心跳加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非官方沟通。
当晚，杰克悄悄溜出房间，避开监控，找到了指定的通风井。一个身影早已等在那里。借着微弱的光线，杰克认出是科技部长的助理，一个年轻女子，他前几天见过几次。
“我叫L-27，”女子低声说，她的声音虽然仍然平静，但比其他人多了一丝人气，“我知道如何获取你想要的技术资料。”
“为什么帮我？”杰克警惕地问。
L-27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烁，“我相信情感不是低效的，而是生命的本质。部长和其他人认为情感抑制技术是完美的，但他们错了。残留的情感只是被压抑，没有被消除。一小部分人正在...觉醒。”
她递给杰克一个数据芯片，“这里面有能源循环系统的核心技术。但有一个条件：当你回到你的世界，必须分享如何逆转情感抑制的效果。我们想重新感受，即使那意味着效率的降低。”
杰克接过芯片，感到一丝希望。“我保证。谢谢你的勇气。”
“快走吧，”L-27催促道，“监控系统每十五分钟有一次盲点，你正好可以利用下一次返回住处。”
杰克点头，悄然离开。回到房间后，他将芯片内容上传至腕带，并将原始芯片销毁。
第二天，杰克请求会见科技部长。
“我已经收集了所需的数据，请求返回我的世界。”杰克说。
部长审视着他，“你没有获得任何官方技术分享许可。”
“我明白，”杰克平静地说，“我会依靠自己收集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