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小王八蛋!”
苏晓静笑着点点头,还不忘和赵铁蛋大拇指相碰盖了个章。
赵铁蛋终于破涕为笑,再次抱紧了苏晓静。
这一刻,苏晓静感觉好像有什么酥酥麻麻的东西从心底延至四肢百骸。
她突然想到在原主上辈子的记忆中,赵宝根死后,这个小家伙一个月后就会得流脑,烧到四十多度。
村里的大夫医术有限治不了。
姜翠花舍不得花钱带孩子去县城医治。
原主虽着急但却是个窝囊的,也没什么好办法给孩子退烧。
最后这个孩子高烧一直不退,烧了没几天人就没了。
尽管她不是原主,想到眼前这个孩子一个月后会死,心脏还是忍不住会一抽一抽的疼。
苏晓静紧紧地回抱住赵铁蛋,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救回这个便宜儿子。
她突然穿到七十年代,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孩子还算是属于她,以后就指着这个孩子给她摔盆儿养老了!
俩人在硬床板上小睡了会儿,直到听到外边哭灵的声音又大了起来,连唢呐声都吹响了,这才起床。
苏晓静猜测着是要起灵了,带着赵铁蛋出了屋子。
因为是盛夏,赵宝根又是横死,只停灵一天便准备下葬了。
下葬时,苏晓静拉着赵铁蛋送了赵宝根一程,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赵宝根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对原主和赵铁蛋还是特别好的,苏晓静在替原主尽最后的情分。
而有了上午苏晓静拿剪刀对着姜翠花那一出,姜翠花也稍微消停了些,至少不敢上手欺负她们娘俩了,晚上还破天荒地让娘俩吃了顿饱饭。
半夜,苏晓静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没精力挑剔太多还能凑合睡会儿。
现在吃饱喝足,精神头也强了,苏晓静真的是忍不了一点点。
这破床,哪里是人睡的!
不仅硬到硌骨头,翻个身还嘎吱嘎吱响。
她堂堂苏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苏晓静又翻来覆去折腾了会儿,看着一旁睡得跟小死猪似的赵铁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羡慕这小子的睡眠啊!
又躺了会儿……
还是睡不着!
几近崩溃的苏晓静突然想到姜翠花的屋子外边还堆着些干草,苏晓静决定抱进来些垫到床上。
想来多少能软和一点。
怎料,快走到姜翠花屋子外边时,苏晓静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苏晓静眼底立马浮上吃瓜时的兴奋之色。
原主的公公都死一年多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姜翠花在跟谁说话……
她踮着脚尖,弯着腰,悄默声地来到了姜翠花的窗户旁,撅着屁股趴在墙上,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果然……
屋里的床吱呀吱呀地有节奏地响着。
比她那屋的床动静还大!
吱呀吱呀的床板声,夹杂着姜翠花如乌鸦般的低喘声,简直是辣耳朵!
苏晓静虽然有些犯恶心,但还是继续趴在墙上偷听着。
没别的原因,她就想弄清楚屋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辣耳朵的声音继续响了两三分钟后,总算以男人的一声轻叹结束。
一道像被树皮磨过的沙哑男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翠花啊,我都听说了,那小贱蹄子今天竟敢拿剪子指着你,可真是反了,我明天就给她安排最苦最累的活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