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丫鬟回答「这事如今怕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听说嫁过去还是做继母的」
青禾听到呵声训斥「嚼主子舌根，是活腻了吗？也不怕夫人罚你们」
听到青禾训斥，丫鬟连忙跪下求情「求三小姐大人大量，莫要跟奴婢们计较」
我摇摇头「罢了，你们去忙吧」
3
嫁入丞相府前一天，我安静的坐在凳子上。
看着丫鬟小厮抬来嫁妆，我无心查看，青禾在一边核收。
晚膳后，王妈妈传话让我前往夫人院子。
我披了外衣就跟着王妈妈往夫人院子走去。
从夫人房中出来，我手中多了一本泛黄的册子。夫人嘱咐「今晚没人了自己看看」
很快到了成婚这日，婚礼办的不算潦草，但绝对算不上风光。
陆国公府打发了二房庶出的哥哥送亲，陪嫁箱里多半都是姨娘的旧物。
我坐在花轿里，心里五味杂陈。
轿帘被掀开时，我隔着头纱隐隐看见裴怀秋。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但是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神情。
拜堂时，我隐约看见屏风后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心想，应该就是裴怀秋的子女，裴南川和裴婷婉。
完成礼节，裴怀秋并未久留。他淡淡道「早点休息，明日还要给父亲母亲请安」。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外间。
红烛燃了半宿，我也孤坐了半宿。我褪下头上的发簪首饰，看着铜镜里红妆下的自己，轻笑一声，还是那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看着房里的一切，这便是我的归宿了。一个住着亡妻影子的宅院，两个视我为仇敌的孩子，对我冷淡至极的夫君。
4
丞相府的规矩，果然比国公府严得多。
翌日天未亮，青禾就进来叫醒我，为我梳妆。
梳洗妥当跟着裴怀秋一起去给婆母陈氏请安，看见婆母，我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陈氏从上到下打量着我「既进了裴家的门，就要谨守本分。怀秋重性情，书仪那孩子命苦，早早就去了，两个孩子心里也苦，你多担待些。」
我恭顺应答「儿媳省得」
陈氏看着我轻轻点头道「中馈的事情，你现跟着张妈妈学」陈氏喝了口茶「书仪在时，府里井条有序，你莫要出了差错」。
我应下，但心里苦涩无比，这是在明着告诉我，我永远代替不了姜书仪。
从陈氏院里出来，张妈妈就带着我查点库房。张妈妈是婆母身边的老人，看着裴怀秋长大的。
对姜书仪尊敬有加，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她查点库房时语气生硬，报出的账目密密麻麻，显然是故意刁难我。
张妈妈指着面前的锦缎「这是去年江南织造送来的，姜夫人说这是要为小公子做春装的。这对玉如意是姜夫人的嫁妆，她素来最宝贝…」
我心中冷笑，张妈妈在我这个新夫人面前句句不离姜夫人。我只能默默听着，记好手中的账本。我知道，这个府里，姜夫人的影子无处不在。
5
回自己的晴晚院时，刚走到月亮门边，就被一个身影拦住去路。
裴怀秋嫡长子，裴南川。他双手叉腰，抬着下巴「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我告诉你，我娘只有一个，你别想占她的位置。」
我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眉眼像极了裴怀秋的孩子「我是你父亲的夫人，按规矩，你该叫我一声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