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顺着朱豪的话,阴阳怪气地说:
“哥,你也真是的,我才离开几天,怎么连儿子都看不住,连妈也照顾不好?”
“嫂子给我打电话时,我还以为天塌了呢,原来不就是光宗用了妈的金首饰吗?反正早晚都是要给他的,妈你哭什么呀?”
我蹲下身,看着母亲,一字一顿地说:
“连我这个做姑姑的都愿意给光宗钱,奶奶疼爱孙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您这么闹,是觉得我这乖侄子不配花这钱?可别忘了,您以后还得靠孙子养老呢。”
这些话,全是上一世他们用来道德绑架我的。
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母亲的哭声瞬间停了,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朱豪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我心里痛快极了。
半个月后,又是一个深夜,我的手机响了。
这次是朱豪打来的。
我知道,他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除非是遇到了摆不平的事。
5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安然睡下。
这一世,我再也不会为了他们委屈自己。
第二天是我手术前检查的日子,也是该缴剩余手术费的日子。
我揣着银行卡,早早到了医院。
拿着开好的抽血单子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朱豪、嫂子和朱光宗。
我连忙侧身躲在墙角,听他们说话。
嫂子的声音带着不情愿:
“光宗年龄也大了,这些钱我想留给他娶媳妇,可不能全用在妈身上。”
朱豪木然地抽着烟,烟圈在空气中散开:
“她是我妈!我能放任不管吗?”
“那按惯例,让小妹出啊!”
嫂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个死丫头,敢不接我电话!”
朱光宗抱着手机,外放的团播音乐声在楼梯间回荡:
“爸,你不是说,只要咱们面上哄着我姑,她就会像蒙着眼的驴一样给咱们干活吗?你还说等我大学毕业,让她给我买车买房娶媳妇呢。”
朱豪皱着眉,低声骂道:
“这赔钱货最近脑子是搭错哪根筋了,突然变了性子。”
我捏着化验单的手不住颤抖。
早就知道他们把我当提款机,可亲耳听到他们说我是“蒙眼的驴”,心里还是一阵恶寒。
他们一家四口,就靠着吸我的血活着。
上一世我怎么就瞎了眼,没看清他们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