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顺着柴房的破洞往下滴，砸在我后脑勺上，凉得我一哆嗦。
我叫林默，十九岁，青阳城最底层的散修。缩在墙角里，左手虎口的疤又开始疼——去年在青云宗，同门把我往妖兽嘴里推，这疤就是那时候留的。后来宗门说我“擅自脱离任务”，把我赶出来，啥都没给我留，就剩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
眼前突然蹦出来个半透明的框，是那个“狗系统”。上面的字闪着红，跟催命似的：3天内不吸收他人灵力，炼气一层巅峰倒退；7天后散修考核失败，强制逐出青阳城。
我盯着这行字，头疼得要炸。
城外全是一阶妖兽，专吃我们这种没本事的散修。考核过不了，要么去矿场——听说矿场里的人，每天干到后半夜，最后都被灵力抽干累死；要么就被赶出去喂妖兽，没第三条路。
手往腰里摸，只摸出半块下品灵石，还裂了道缝。这是我全部家当。最低阶的聚气散，三块灵石一颗，我攒三天都不够买，更别说靠自己修炼突破了。
昨天去茶摊打听考核的事，俩散修看见我就笑。“你看那五灵根的废物，还敢来问？”“炼气一层卡三个月，这次肯定死定了！”
我没敢还嘴，低头就走。五灵根怎么了？五灵根就该被嘲笑，就该死吗？可我没底气——散修的世界，实力就是规矩，没实力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实在没辙，接了个跑腿的活：给青风镖局送书信，能赚半块灵石，够买俩馒头。走在路上，路过包子铺，香味飘过来，我咽了口口水。摸了摸怀里的灵石，还是没舍得——得留着，万一考核前要买点丹药呢？
到了青风镖局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哐当”一声，是茶碗砸桌子的动静。镖头赵虎的大嗓门传出来：“黑风岭的邪修又抢了两趟镖！老三胳膊都断了，现在连个能扛住邪修第一波灵力的人都找不到！再没人，这月镖局就得散！”
旁边有个镖师搭话：“谁愿去啊？邪修的灵力沾着就疼，还腐蚀灵脉！除非给五块下品灵石一趟！”
我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邪修？邪修是公敌啊！吸他们的灵力，不算私抢吧？而且护镖的时候吸，还能找借口——“我是为了卸力，保护镖物”，谁能挑理？
这不是活下来的机会吗？
我赶紧凑上去，手还攥着那封书信，手心全是汗。赵虎正坐在门槛上抽烟，看见我，上下扫了一眼，眼神停在我衣服的补丁上，笑了：“你这炼气一层的身子骨，邪修一口灵力就能把你吹飞，别来送命！”
我赶紧躬身，腰弯得低低的，声音都有点抖：“赵镖头，我不要定金，免费帮镖局守三夜。要是能揪出邪修的探子，您再带我押一趟镖就行。”
我怕他不同意——没这趟镖，我真的只能等死。
赵虎眯了眯眼，吐了口烟：“你有什么本事？”
“我能感知灵力波动。”我赶紧说，“能找着邪修的探子。”其实是系统的“灵力感知”，但不能说——说了指不定被当成邪修抓起来。
赵虎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点头：“行，留你三夜。找不着探子，你就滚蛋。”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赶紧应：“谢谢赵镖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