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李兰立刻帮腔:“就是!晚晴为了公司焦头烂额,你呢?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当初要不是老爷子老糊涂了,我们家怎么会招你这么个瘟神进门!”
小姨子苏月放下手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姐夫,哦不,马上就不是了。我姐说得对,你看看我姐朋友圈里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比你强一百倍?你赖在我们家,只会拖累我姐。”
我看着她们一家三口,一唱一和,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
我的目光回到苏晚晴身上,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忍。
没有。
只有冰冷的决绝。
“我……我没有工作,是因为……”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我想说,不是我不想找,是我不能。
三年前醒来时,我脑子里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叫“赘婿扶贫系统”。
系统告诉我,我正在进行一项为期三年的终极考核。考核期间,我必须扮演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赘婿”,不能暴露任何真实能力,每天的生活费不能超过一百块。
否则,考核失败,我将永远失去一切。
今天是最后一天。
只要撑过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就能通过考核,解绑系统,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本想,等考核结束,就用我的能力,帮苏晚晴解决公司的危机,给她一个惊喜。
可她连最后半天都等不了了。
“因为什么?你还想编什么理由?”苏晚晴冷笑一声,“林晨,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借口。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签字,我给你二十万,算是我这三年对你的补偿,你拿着钱滚出我家。二,不签字,我起诉离婚,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净身出户。”
二十万。
原来我这三年的付出,在她眼里,就值二十万。
我看着她,这个我叫了三年的老婆,突然觉得很陌生,也很可笑。
“好。”我拿起笔,几乎没有犹豫,就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晨。
字迹潦草,像一个笑话。
“我选二。”我把笔一扔,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净身出户。”
苏晚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还放弃了那二十万。
李兰和苏月也有些意外。
“算你还有点骨气。”苏晚晴很快恢复了冰冷的神情,收起了协议,“既然签了,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离开吧。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解下身上那条发白的围裙,叠好,放在桌上。这三年我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全都是苏家的。
我唯一属于自己的,可能就是这条围裙了。
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苏月的嗤笑:“真是个穷鬼,连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这下好了,滚出去睡大街吧!”
李兰也附和道:“活该!总算把这扫把星送走了!”
我没有回头。
走到门口,我最后看了一眼苏晚晴。
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像一尊精致但没有温度的雕像。
我关上门,将这三年的荒唐岁月,彻底隔绝在身后。
走出小区,阳光有些刺眼。
我摸了摸口袋,只剩下最后五块钱,还是昨天买菜剩下的。
一辆共享单车停在路边,我扫码,准备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