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的下方，堆满了木柴。
我瞳孔骤缩。
这是去年烧死林琅的那个十字架。
“点赞数已经超过四百万了。”
贺川看了一眼屏幕，笑得愈发灿烂。
“看来，市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上前，把我从椅子上解开，拖向那个十字架。
我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们的力气太大了，像铁钳一样禁锢着我。
我被牢牢地绑在了冰冷的铜架上。
“贺川！你放开她！”
沈屿白目眦欲裂，拼命地在椅子上挣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贺川走到沈屿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冲你来？你配吗？”
他抬脚，狠狠地踹在沈屿白的椅子上。
椅子翻倒在地，沈屿白狼狈地摔在地上。
“一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贺川用脚踩住沈屿白的脸，用力碾压。
“不过，看在你这么爱她的份上，我就发发慈悲，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一点点被烧成灰的。”
“啊啊啊！”
沈屿白发疯似的怒吼，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我看着他被羞辱，被踩在脚下，心如刀绞。
“贺川！你住手！”
我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雇私家侦探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贺川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致地看向我。
“哦？说来听听。”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不是为了伪造他出轨的证据。”
“我是为了调查你。”
贺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缓缓直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说什么？”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我说，我从一开始，怀疑的人就是你。”
“从林琅出事之后，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策划并执行这样一场完美的谋杀，还能引导舆论，让所有人都相信警方的‘自杀’结论。”
“这个人，一定有钱，有势，并且在公众面前有着极好的声誉。”
“我想了很久，整个城市，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你，贺大慈善家。”
“你每次都第一个站出来谴责凶手，慷慨解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正义的化身。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怀疑。”
“一个真正善良的人，不会把自己的善行搞得人尽皆知。”
“所以，我雇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那段视频，是我在给他支付尾款。”
“而他交给我的，就是你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5
我一口气说完，死死地盯着贺川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贺川沉默了。
摄影棚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和不断攀升的点赞数，昭示着这场狂欢还在继续。
过了许久，贺川突然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鼓掌。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乔晚，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可惜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再聪明的人，马上也要变成一具焦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