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胖子，帮我租一架直升机，要快。”
胖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辰子，你是不是送外卖把脑子送糊涂了？你要直升机干嘛？给客户空投小龙虾吗？”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我实在没法解释。
胖子家境不错，路子野。半小时后，一架嚣张的贝尔429就停在了市郊的一块空地上。
我提着刚买的油条，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
然后我收到了林清颜的微信。
“江辰，你现在在哪？我今天发了奖金，我们部门聚餐，多点了一份水煮鱼，我给你送过去。你住哪？”
我看着我身后这栋刚刚用系统资金买下的、价值三个亿的江景大平层，陷入了沉思。
我总不能说我住“汤臣一品A栋顶层复式”吧？那我的“迷途羔羊”人设不就瞬间崩塌了？
我急中生智，回复她：“别，千万别！我……我住的地方比较乱，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我去找你拿吧！”
“也好。”她发来一个地址。
我火急火燎地打了个车，赶到她说的那个小饭馆。林清颜和她的同事们正坐在门口的一桌。
她穿着和那天一样的白衬衫，在一群衣着光鲜的白领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若有若无的排斥。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朝我招了招手。
我跑过去，她把一个打包盒递给我，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水煮鱼。
“快趁热吃。”她说。
“谢谢。”我心里暖烘烘的。长这么大，除了我妈和我妹，还没哪个女孩对我这么好过。
她一个同事，一个画着精致妆容、名叫Vivi的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清颜，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啊？长得是挺精神的，在哪高就啊？”
林清颜皱了皱眉：“Vivi，他是我朋友。”
“朋友嘛，问问职业怎么了？”Vivi捂着嘴笑，“看这位小哥的气质，不像我们这种苦哈哈的上班族。怎么，自己当老板的？”
我还没开口，林清颜就抢着说：“他……他暂时没工作，正在找。”
她这是在维护我。她怕我说出“小白脸”的身份，被她的同事嘲笑。
我心里一动，顺着她的话说：“对，待业青年。之前干送外卖的。”
Vivi的眼神立刻就变了，那种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那天奢侈品店的导购如出一辙。
“哦——送外卖的啊。”她拉长了音调，“挺辛苦的。那可要加把劲了，不然以后怎么养活清颜啊？我们清颜虽然在我们部门只是个实习生，但眼光可高着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配不上林清颜。
林清颜的脸都白了，拉着我的胳膊想让我走。
我却笑了。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看着Vivi，慢悠悠地开口：“这位大姐，你好像对我这个职业有偏见啊。”
Vivi脸色一变：“谁是你大姐！”
“行，这位小姐姐。”我从善如流，“送外卖怎么了？我们凭本事吃饭。不像某些人，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干的却是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的活儿。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啊，都馊了。”
Vivi“噌”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说谁馊了！”
“谁应说谁。”我笑眯眯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