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他疲于奔命，让他自乱阵脚。
这天晚上，顾野的手机又响了。
是陆泽生。
他的声音不再温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网上的帖子是不是你干的？你想干什么？想加钱？」
顾野按照我教他的，开了免提。
他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做了个「稳住」的口型。
「陆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顾野粗声粗气地回答，「我只要我的钱。你再不给钱，我就把我们交易的录音，交给警察！」
这是我设下的第二步棋。
当初他们交易时，我让顾野偷偷录了音。
这成了我们手里最有利的王牌。
电话那头的陆泽生沉默了。
许久，他才咬着牙说：「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顾野吼了回去，「我烂命一条，你可是陆总！你想跟我一起完蛋吗？」
陆泽生再次沉默。
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
杀人灭口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现在被警察和舆论盯着，不敢轻举妄动。
给他钱，又心有不甘。
「好。」最终，他妥协了，「四十万，我给你。但你要把录音删了，然后永远消失。」
「可以。」顾野说，「老地方，明天晚上，钱货两清。」
挂了电话，顾野兴奋地看着我：「念念，我们成功了！」
我摇摇头：「不，这才刚开始。」
第二天，我让顾野带上录音笔，独自去赴约。
而我，则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安安的贵族小学。
放学铃声响起，穿着精致校服的孩子们涌出校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陆安安。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司机来接，而是独自一人，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我知道，陆泽生现在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她。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走到她身边。
「安安。」
我用顾念的声音，轻轻地叫她。
她抬起头，看到我这个陌生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的朋友。」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他让我来接你。」
陆安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没有舅舅！」她尖声说。
「是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顾野和顾念小时候的合影，是顾念一直珍藏在钱包里的。
我把它递给陆安安。
「你看看，这个男人，你是不是叫他舅舅？」
陆安安看着照片，小脸煞白。
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爸爸，是不是答应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只要你配合他说谎？」
「你妈妈的保险金，他是不是说，会全部存起来，以后给你当嫁妆？」
陆安安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我的笑容在口罩下显得格外诡异。
「安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猜猜，一个连老婆都能杀的男人，会信守对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承诺吗？」
「他现在有了新的阿姨，很快就会有新的弟弟妹妹。到时候，他还要你这个『杀母』的女儿吗？」
「你……你胡说！」陆安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毫无底气。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