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冷静!冷静!”我试图扒开他的手,纹丝不动,“属下…属下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绝对不跳槽!我发誓!”我赶紧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一辈子写不出PPT!”
“批…批什么踢?”张嶷一愣,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就是…就是再也想不出好计策的意思!”我赶紧解释。
他似懂非懂,但脸色稍霁,手上的力道松了点,但还是没放開:“光发誓不行,俺得有个保证。”
保证?啥保证?签竞业协议还是给你写个卖身契?我头皮发麻,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必须把他这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有了!
我猛地吸了口气,表情瞬间变得沉痛无比,甚至硬挤出了两滴眼泪:“主公!实不相瞒!属下…属下有隐疾!”
张嶷眉头一拧:“啥疾?”
“一种…一种离了主公王霸之气滋养就立刻枯萎的绝症!”我捂胸口,戏精附体,“唯有日夜沐浴在主公的神威之下,感受主公的英明领导,方能苟延残喘!一旦离开,不出三日,必七窍流血,浑身长满七彩蘑菇而亡!”
我一边说一边偷瞄他反应。只见张嶷张大了嘴,脸上的狂躁和偏执慢慢被一种巨大的震惊和…恍然大悟所取代。
“竟有此事?!”他声音都变了调,抓着我的手终于彻底松开,转而小心翼翼、甚至带点敬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怪不得!怪不得先生能想出如此…如此别具一格的妙计!原是天赋异禀,与俺老张相辅相成!”
他重重一拍大腿,又恢复了那副恍然大悟的咆哮体:“俺就说嘛!寻常人哪有这般玲珑心肝!原来如此!先生受苦了!”
“……”主公,你的脑回路…真是旷世奇珍。
他搓着手,既兴奋又有些无措:“那先生如今可感觉不适?可需俺做些什么?多吼两声?还是再靠近些?”
我赶紧后退一步,干笑:“不、不必!主公正常发挥即可!正常发挥!属下目前…蘑菇长势良好!”
“好好好!”张嶷连连点头,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看“宝贝”变成了看“易碎且长蘑菇的宝贝”,呵护中带着一丝猎奇,“先生放心!有俺在,定不让你这…这病恶化!以后你就住俺隔壁营帐!俺每日晨起练矛,先对着你帐门吼三声,给你补补气!”
我眼前一黑。求你了,还是把我当工具人吧!
正当我琢磨着是现在撞柱子晕过去还是等凌晨听吼叫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和亲兵紧张的通传:
“报——!主公!城外…城外来了个小白脸!自称陇西李氏子弟,说仰慕我军中一位惊世奇才,特来…特来拜师学艺!还说带了重礼,欲与先生…秉烛夜谈!”
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张嶷脸上的关切和好奇瞬间消失,豹眼再次瞪圆,杀气腾腾,那副“谁动我蘑菇我就跟谁玩命”的暴躁主公限定表情又回来了!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先生——?”
那尾音拖得又长又冷,带着百分百的怀疑和一千度的醋意。
我腿一软,差点当场给他表演一个蘑菇发芽。
“主公明鉴!!”我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认识他!我真不认识什么小白脸!我这病…离了主公立马长蘑菇!绝对没法跟别人秉烛夜谈!烛火一烤蘑菇就干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