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调去哪里?”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清晰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当然是——调去最差的班级!”

轰!

死寂!办公室里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窗外的喧嚣似乎也被瞬间屏蔽。只剩下头顶老旧日光灯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嗡嗡作响,衬得这方寸之地更加死寂。

李红霞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被冒犯的愤怒……最后全都化为一片僵硬的空白。她张着嘴,厚厚的镜片后面,那双习惯了高高在上和算计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草包”学生。

而周雨晴……

那张精心修饰过的、总是带着温柔无辜表情的脸,此刻血色褪尽,惨白得如同刷了一层劣质的墙粉。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慌而剧烈收缩着,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的脸。她纤细的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办公桌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微微颤抖着。

“晚……晚晚?”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颤抖和浓得化不开的困惑,仿佛一只被主人突然踹了一脚的宠物狗,“你……你在说什么啊?你……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恶作剧”的痕迹。

可惜,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

我不再看她,目光重新锁定李红霞,语气恢复了那种被宠坏的、带着点骄横的理所当然:“李老师,您听见了?这就是我们家捐楼的唯一条件。周雨晴,必须调出二班,调到最差的班去。什么时候她调走了,我爸的支票,什么时候送到校长室。”我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我爸还说了,这栋楼的名字,就叫‘振雄楼’,要刻在入口最显眼的地方。这点,应该没问题吧?”

我把“我爸”两个字咬得很重。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小城,林振雄这三个字,就是一块分量十足的金字招牌,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李红霞的脸色从僵硬空白,迅速转为青白交加。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我这番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命令口吻的话气得够呛,但又硬生生被“振雄楼”和“支票”这两个沉甸甸的词压得发作不得。她嘴唇哆嗦着,看看我,又看看旁边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周雨晴,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林晚晚同学!”李红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强压的怒火和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惊怒,“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分班是学校根据入学成绩和综合考量决定的!是严肃的事情!怎么能……怎么能因为个人喜好就随意调动?还……还作为捐楼的条件?这……这太儿戏了!太荒谬了!”

她试图用“规章制度”来压我,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

荒谬?儿戏?

我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前世你们联手把我当傻子耍,把我当提款机,把我推下天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荒谬?不觉得儿戏?

我脸上却适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