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概是觉得温知念是个傻子,不会进他们房间,吴改芳走的时候只锁了大门和院门。

这倒是方便了温知念,不用费劲想办法开锁。

齐欣茹住在一楼采光最好的房间,布置得很舒适,不过风格完全是照搬的原主房间,甚至大多数摆件装饰都是从原主房间偷拿过来的。

带西洋镜的黄花梨梳妆台,台面上放着不少瓶瓶罐罐,是这个时代的护肤品,友谊牌雪花膏,手牌蛤蜊油,香粉, 香水。

其中还有两瓶外国货,是原主父母在友谊商店买来送给原主的。

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东西了,难道齐欣茹还在用?

拉开梳妆台抽屉,里面有一千六百块现金,两串珍珠项链、两块手表,一块梅花牌,一块海鸥牌、粉钻胸针,绿宝石胸针各一只、足金龙凤镯一对。

细看镯子内面刻有原主名字的缩写。

红木博古架上摆着双面绣屏风摆件,瓷器花瓶,鎏金把件。

床上挂的花纱蚊帐,用的真丝被面,苏绣枕套,蚕丝被芯;

摆满一整面墙的大衣柜里各色丝绸、锦缎,香云纱,丝绒、羊绒等高档面料做的旗袍,长裙,外套;

各式小手包,晚宴包,单肩包,还有搭配的帽子,围巾。

小羊皮靴子,牛皮圆头皮鞋都有好几双。

除了这些,温知念还在妆台的暗格里又找到一对金镶玉耳铛,两根小黄鱼;在床头的暗格里找到两百四十二块七毛三分现金,还有五张布票,三张糕点票,两斤粮票,一张手表票。

统统收进空间。

连窗户上挂的提花窗帘,都没放过。

就算那些床上用品,衣服她不会再使用,捐了,烧了也不会留给齐欣茹。

收完,出来又去旁边吴改芳的房间。

走进房间就看到妆台上摆着的各色护肤霜,香粉,香水。

大多都是从原主妈妈那里拿来的,五年前的东西早过期了,也不怕用了烂脸。

想到这,温知念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齐欣茹不就是用坏了脸吗?

看来还是吴改芳这老树皮禁得起造,皮够厚。

她哪里知道,吴改芳是因为这些东西只能去友谊商店才能买得到,而且还要票,所以她才一直不舍得用,就算是用,也只敢抹一点点,这才逃过一劫。

对于这些护肤品,温知念不太感兴趣,心思都用在找值钱的东西上。

别说,吴改芳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可比齐欣茹那边的多多了。

两条大黄鱼、十条小黄鱼、金项链五条、金戒指六只、宝石金耳环三对、珍珠耳钉两对、金镯子,银镯子各三对,碧玉镯一对,一盒南珠,一盒东珠,二十几件大大小小的瓷器。

光是现金就有四千多块,另外还有五百多块刀币,一千多块香江币。

票证更是一大堆,肉票,鸡蛋票,粮油票,糖票,布票,棉花票,肥皂票,自行车票,手表票,缝纫机票,收音机票等等。

简直涵盖了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让温知念比较意外的是,吴改芳衣柜里倒是没有几件衣服,鞋子配饰也只有她平日穿的那些。

这不符合这个女人的作风啊,要知道她可是连润肤膏都用的原主妈妈的呢!

仔细回想了下,原来不是吴改芳不想要原主妈妈那些高档的衣服,鞋子,而是齐达勇不让她动原主妈妈的东西。

润肤膏,首饰这些都是她趁齐达勇不在家,偷拿的。

把值钱的东西都收进空间,温知念上了楼,直奔齐达勇住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是一个套间,书房里面有供休息的房间,卫生间,格局比她的房间还大不少。

作为一家之主住的房间,好东西果然多,大黄鱼20条,小黄鱼50条,还有一箱银元。

现金的话有两万多块,外加五千香江币,三千刀币。

书桌上有一套文房四宝,虎臣毛笔一套,砚台是四大名砚之一的澄泥砚,墨条有两种,素功,虎臣各两盒,都是徽墨中的名品。

金银首饰倒是不多,一个白玉扳指,两枚款式简单的金戒指。

以往摆满奇石玉器古玩的博古架空空如也,看来是已经搬去了码头。

各种票证也没有,不知道是买成了实物送去了码头,还是这家里所有的票证都在吴改芳手里。

不过以温知念对齐达勇的了解,不太可能是后一种情况。

拉开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是一个红木盒子,打开盒子。

盒子最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丝绒袋子,里面装着一块怀表。

这块表,温知念记忆深刻,是原主妈妈送给齐达勇的生辰礼物,从国外带回来的。

齐达勇经常把玩这块表,且不让任何人碰他这块表。

有一回,齐欣茹鼓动脑子已经不太清醒的原主,去拿这块怀表。

被齐达勇看到后,盛怒之下,把原主关在楼下杂物间待了五天。

如果不是原主父母的好友上门来看原主,原主差点被饿死。

温知念面空冷肃,拿起怀表,按下弹扣,后盖“啪”地一声弹开,一眼就看见盖子上有一张女人的相片。

弯弯的柳叶眉,瑞凤眼,直而翘的鼻梁,唇似花瓣,明眸善睐。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女人笑得明媚,可见为她照相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照片的主人正是原主的母亲齐文湘,可照片的背景明显不是在沪市。

而齐达勇因腿天生有疾,从未离开过沪市。

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温知念握紧手里的怀表,鼻间没来由的涌上一股酸意。

原来的温知念应该很想很想她的母亲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害你的人好过的。

她在心里默默道。

温知念将怀表里的相片取出来夹进温家的户口页里,跟怀表分开收进空间里。

她很期待看到齐达勇找不到怀表会是什么表情。

除了这块怀表外,家里的粮本,户口,也在红木盒子里。

另外还有五张存折,其中一张是齐达勇的,里面的两万五千块钱已经取出来了。

另一张是哥哥温永昌的,里面存了六千块钱,存款日期是去年十月,明显是齐达勇给他存的。

剩下三张都是温知念名下的。

一张是父母给她存的那张存折,共存了10万,每年的利息就是好几千。

一张是齐氏名下的中药厂,每年发放分红的折子,每年分红六万块。

一张是温氏名下的纺织厂,每年发放分红的折子,每年分红将近九万块。

虽然从66年开始取消了分红,但前面这么多年,也是存了很大一笔资金。

而这些分红全都被分批取走了。

心痛,心痛至极。

温知念恨不能立刻现在就去医院把齐达勇弄死,当然死之前得把她的钱还回来。

书房里,从门口到卫生间这一路,都是齐达勇控制不住喷出来的稀屎,臭得让人窒息。

可以说温知念搜刮东西时,都是尽量屏住呼吸的,收完赶紧回房间洗了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才下了楼。

正想去把厨房也收空,就听见院子门被人打开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