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死，她必遭大难，整个天下都要为你陪葬！”
他义正言辞，说得好像我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哦？”我踱步到他面前，歪着头看他，“那我倒要请教天师，这劫，要怎么解？”
天师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梗着脖子道。
“唯一的解法，便是你自散修为，魂归天地！如此，林姑娘方能平安，陛下和这江山，才能安稳！”
“说得好。”
我点点头，然后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他的山羊胡。
“啊！”天师痛得大叫。
我手上用力，把他那引以为傲的胡子扯得变了形。
“老东西，编瞎话也不编得像样点。”
“什么命格相冲，什么天定死劫，不就是想骗走我的凤凰内丹，给你的宝贝徒弟林若若续命增寿吗？”
天师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里满是惊恐。
“你……你怎么会知道？！”
萧玦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怀里的林若若。
林若若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松开手，看着天师那把被我揪得乱七八糟的胡子，嫌弃地拍了拍手。
“我不光知道这个。”
我看向萧玦，笑得灿烂又残忍。
“我还知道，我那颗内丹，不仅是我的力量源泉，更是你这大好江山的龙脉根基。”
“如今，它碎了。”
“萧玦，恭喜你。为了你的心上人，你亲手毁了自己的国。”
4
“不……不可能！”
萧玦的血色瞬间褪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涣散。
“你在骗我……阿鸾，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耸耸肩，一脸无谓。
“信不信由你。”
“边境的军报，最晚明天就该到了吧？不知道是北方的蛮族先破关，还是东边的水患先决堤。”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张曾经让我迷恋的俊美脸庞，此刻写满了绝望和崩溃。
林若若也慌了，她抓住萧玦的衣袖，急切地辩解。
“陛下，你别信她！她在胡说！她就是想看我们不好过！”
天师也连声附和：“对！陛下，这妖女诡计多端，万万不可信她！龙脉稳固，国运昌隆，怎会因一颗小小的内丹而动摇！”
小小的内丹？
我嗤笑一声。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这种蠢货。
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转身便要离去。
这一次，萧玦没有再拦我。
他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石像。
我走到殿门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十年来，我第一次这样毫无阻碍地沐浴在阳光下。
自由的滋味，真是该死的好。
身后，传来林若若尖利的哭喊和天师惊慌的叫嚷。
“陛下！陛下您振作一点啊！”
“不好！陛下心神受创，快！快传太医！”
我脚步未停，径直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
可就在我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嗡”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