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我一说你的江山要完了，你就倒下了？”
“你的爱，就这么不堪一击？”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他混乱的意识里。
他的眉头痛苦地皱起，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
“不……不是的……阿鸾……”
“江山……若若……我……”
真可怜。
一边是皇图霸业，一边是心尖宠妃。
现在又多了一个我这个讨债的。
真是难为他了。
我收回手，站起身。
“太医，他死不了。”
“不过是急火攻心，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老太医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手上的银针抖得更厉害了。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缩在角落的天师身上。
“老神棍，你过来。”
天师一个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妖……女……你又想做什么？”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朝他勾勾手指，“过来，我有话问你。”
天师一步三挪地蹭到我面前，头垂得快要埋进胸口。
“说吧，‘同心镜’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萧玦之前提过这个。
既然整件事是个骗局。
那这个所谓的“解药”，八成也是个关键道具。
天师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怎么，想让我再帮你修理一下胡子？”
我作势要伸手。
天师吓得连忙后退，脱口而出：“我说！我说！”
“同心镜是上古神器，能……能同化万物之力！”
“只要找到它，将你的凤凰之力同化一部分给林姑娘，她……她就能彻底摆脱凡人孱弱的体质，与你……与你……”
“与我平分神力，共享长生，对吗？”
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天师的头垂得更低了。
原来如此。
毁掉我的内丹，只是第一步。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这面镜子，把我残存的力量，彻底转移到林若若身上。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既能让林若若脱胎换骨，又能让我沦为一个废人，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镜子在哪？”我冷声问。
“在……在镇国寺的舍利塔顶。”
“很好。”
我点点头，然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带路。”
6
镇国寺，皇家寺院。
我以前陪萧玦来过几次，求的都是国泰民安，和他岁岁长久。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拎着半死不活的天师，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舍利塔下。
守塔的武僧想拦，被我一个眼神就吓退了。
“镜子在塔顶？”
“是……是的……”天师捂着胸口，咳得像要断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佛塔，松开手，任由他瘫软在地。
“你就在这儿等着。”
说完，我足尖一点，整个人如一道金光，拔地而起。
风在耳边呼啸，那些曾经让我感到压抑的佛门清气，此刻却再也无法束缚我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