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月漓看着手中被递回来的令牌,在看着冷清的医馆,心中变得沉甸甸的。
任重而道远,竟然得了花老益处,那这医馆的荣辱便系于她身上了。
“你先起来吧,同我讲讲天医阁的情况。”
杨承得了令,站起了身,讲述了天医阁的变故。
大抵就是花老失踪后,依靠着天医阁的医师的弟子,本是可以维持生计与名誉的,但是这时间一久花老失踪坐实,天医阁就经历了同行势力的打压,又有其他势力觊觎天医阁珍稀药草,久而久之天医阁医师与弟子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变成这幅凋零的摸样,如今也不过是能勉强维持生计,卖卖草药了。
杨承越说越沉重,安月漓却不觉得有什么,弱肉强食亘古不变。
安月漓想着勾了勾唇角,从芥子袋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他,“明日 你去找几个说书人,就说天医阁花老传人接任天医阁阁主之位,特研制出一种疗伤圣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医伤不医病,不管花费多少,七日之内必要传遍整个皇城才行。”
杨承双手接过,眼中都是对圣药的渴望,但思索间又有些迟疑,“只是如今我们天医阁声名一落千丈,这只靠一款圣药的话......”
“这丹药只是一个鱼饵罢了,真正的鱼七天后才会出现,那人的身份足以为我们医馆正名。”安月漓漆黑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狐狸般的狡黠,让见者都不觉脊背发凉。
“对了,我今日来是为了取药的。”安月漓说着,拿出一张药方,“你将东西准备好送到尚书府就行。”
“是!“
安月漓交代好一切后便直接离开了医馆。
而另一边战王府书房内。
一男人坐在轮椅上,面容俊朗,一双桃花眼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睑,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听着桌前贴身护卫的禀报。
“我们派去的人还是没有花老的消息。”影一脸上带着几分颓丧,随后看着自家主子那张过于苍白的脸,又犹豫开口,“不过今日街上都在传有一名年轻的女子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不出片刻便治好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妇人,您的毒拖不得了,或许她能有办法试上一试呢。”
北妄戈:“可有调查身份?”
影一摇摇头,“听说女子蒙着面,而来进了天医医馆,许久才出来,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出来,只是后面我们的人跟丢了!”
北妄戈皱了皱眉,自己暗卫都是精心挑选的,跟踪人从未失手,能从自己人的手中逃脱,那确实有几分本事。
“会用针,又跟天医阁有关,那恐怕跟花老也脱不开关系了......”北妄戈眸光深邃,随着咳嗓声一双桃花眼瞬间眼尾泛红,显得皮肤更加白 皙,却又中和了他面部的硬朗,多了几分破碎感。
“主子,您没事吧!”影一担心上前。
北妄戈摆了摆手,目光漆黑锐利,“加派人手,盯紧天医医馆就行,竟然有渊源,就一定还会出现!”
“是!”
......
而另一边,安月漓出了医馆后就发现有人跟踪,于是她故意弯弯绕绕了好久这才将人甩开,回了尚书府。
只是刚进入自己的院中,安月漓就听到屋内叫骂声伴随着劈里啪啦的打杂声传出。
“你们没吃饭吗?给我狠狠的砸,一件都不给这个贱人留下!”
安月漓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安月姝!”安月漓看着满地的狼藉咬呀切齿的喊道。
安月姝一惊,回头就看到安月漓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被她的神情吓住后,安月姝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还敢回来,是不是你教唆父亲把我娘的管家权夺去的!”安月姝原本乖巧清丽的脸上,因为愤怒嫉恨变得狰狞。
安盛宠妾灭妻,所以安月姝虽是外室所出的庶女,却备受宠爱,也仗着这份宠爱,在府内作威作福,前世更是处处针对安月漓这个嫡女,甚至背地里连基本上的和善都不会维持。
“啪!”的一声,安月漓扬手直接打在了安月姝脸上。
“安月漓,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安月姝捂着红肿的脸,满脸的不敢置信与愤怒。
“打的就是你,我身为你嫡长姐,你不仅不敬,还出言不逊,一口一个贱人叫着,该打!”
安月漓言辞犀利,眸光冰冷,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逼得安月姝节节后退,随后扬手又是一巴掌。
“张姨娘一届妾室,说白了就只是一个下人,你叫一个下人为娘,把母亲置于何地,又把尚书府的颜面置于何地!更改打!”
安月漓说完,又是朝着安月姝猛地打了一巴掌。
“你......”
“你什么你!要是再敢多废话,下个月嫁给战王府世子的就是你!”安月漓眉毛轻佻,眼中都是警告与挑衅。
“你竟然敢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吗?”安月姝捂着红肿的脸,气愤开口。
安月漓却是一笑,忽地一只手掐住了安月姝的脸,缓缓开口,“威胁你又能怎么样,你不怕被威胁吗?还是说,你不用我替嫁,甘愿嫁给那个残废世子了?”
说着,安月漓将她的脸甩到一边,站直了身子,“那也好,我现在就去跟父亲说,我......不嫁了!”
“你站住!”安月姝顿时着急了,连忙跑到安月漓身前挡住了她,“你不许反悔,你必须要嫁给北妄戈!”
“哦?是吗?可是我现在一看到这空落落的摆架,跟满地的狼藉,我就心烦的很!我一心烦,我就会忘了我之前答应的事情。”安月漓一字一句道,语气平稳,却处处透着寒意。
“你刚刚都打了我巴掌了,你还想怎么办!”安月姝焦急的叫嚷着。
“明天一早就要将今日损坏的东西双倍给我补回来!”
“凭什么双倍!”
“你也可以选择不补!”安月漓说着,就要离开,安月姝赶忙喊道。
“好,我补还不行吗?”安月姝双眼含着泪,又气又恼。
安月漓回头看着她,忽然眼睛带笑,随后伸手将一旁架子上的花瓶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