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看着若兰决绝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留不住她了。他深吸一口气，也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愿意成全若兰。儿臣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心里没有儿臣，不如放她自由。”
康熙看着胤禩，眼里露出一丝赞许：“胤禩，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马尔泰若兰，朕准你所求，解除你与胤禩的婚约，让你回草原，回到青山的身边。但你要记住，你虽然不再是八阿哥的侧福晋，却依然是马尔泰家的女儿，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给马尔泰家丢脸。”
若兰激动得浑身发抖，她再次磕了个响头：“谢皇上恩典！臣妇定不会给马尔泰家丢脸！”
从皇宫里出来，雪已经停了。胤禩看着若兰脸上久违的笑容，心里既欣慰又难过。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若兰：“这里面是一些银票和首饰，你在草原上用得上。还有，这是那株梅树的种子，你要是想种，就种在青山的墓旁吧。”
若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银票和首饰，还有一枚小巧的玉佩——那是她刚嫁入贝勒府时，胤禩送给她的，她一直没戴过，却没想到他还留着。她抬头看向胤禩，眼里满是感激：“爷，谢谢您。”
“不用谢。”胤禩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做傻事了。要是在草原上遇到什么困难，就派人来京城找我，我会帮你的。”
若兰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动，她掀开窗帘，看着胤禩站在雪地里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回到贝勒府，若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和青山的遗物，就准备离开。画春舍不得她，哭着说：“侧福晋，您真的要走吗？您走了，奴婢怎么办？”
若兰轻轻擦掉画春的眼泪：“画春，你跟着我，只会受苦。贝勒府里的日子虽然不自由，但至少衣食无忧，你留下来，好好过日子，别再跟着我了。”
画春摇了摇头：“奴婢不苦，奴婢愿意跟着侧福晋，不管是去草原，还是去哪里，奴婢都愿意跟着您。”
若兰看着画春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第二天清晨，若兰和画春坐上了去草原的马车。马车驶离京城的那一刻，若兰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青山的墓旁，开满了鲜花，听到了草原上的风声，闻到了青草的香气。
几个月后，草原上。若兰站在青山的墓旁，将那株梅树的种子种了下去。画春在一旁，帮她整理着祭品。阳光洒在草原上，温暖而明媚，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悠扬而动听。
“青山，我回来了。”若兰轻声说，“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了。”
风吹过草原，带来了青草的香气，也仿佛带来了青山的回应。
3
草原的春天来得迟，四月里才见着草色漫过脚踝。
若兰提着竹篮，沿着熟悉的小径走向青山的墓碑，篮里盛着刚采的金露梅——这是青山生前最爱的花，花瓣薄如蝉翼，黄得像晒透的阳光。
画春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一卷羊毛毯，嘴里念叨着：“侧福晋，您慢些走，这路刚化了雪，滑得很。”她如今也改了口，不再叫“贝勒爷”“侧福晋”，只跟着若兰唤“姑娘”，只是旧习惯总难改，偶尔还是会脱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