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70/40,心率45,呼吸浅慢..."急救人员的声音冷静而急促。
在医院抢救室外,希希蜷缩在舅舅怀里哭泣:"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回家的...最近妈妈状态不好,我该注意到的..."
建明抚摸着外甥女的头发:"不是你的错,希希。你妈妈她...太要强了,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经过洗胃和一系列抢救,婉婷终于脱离了危险。但当她在病床上睁开眼睛时,眼神却变得陌生而迷茫。
"你们是谁?"她看着围在床边的亲人,声音虚弱但清晰,"我女儿呢?我女儿去哪了?"
希希愣住了:"妈,我是希希啊!"
婉婷摇摇头,努力聚焦视线:"希希?不对,我女儿才五岁,在国外学芭蕾呢。"她转向建明,"哥,你怎么变老了?还有,这位小姑娘是谁?"她指着小雨,"长得真像小雨小时候。"
所有人都惊呆了。医生检查后表示,这可能是严重的应激反应导致的记忆混乱和认知障碍。"患者似乎回到了某个过去的时间点,这可能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
出院回家后,希希细心地藏起了所有关于父亲的照片和物品,生怕刺激母亲。但婉婷还是在沙发底下发现了那张她自杀时握着的合照。
"这个人不是孟德林吗?"婉婷拿着照片,语气平静,"我什么时候跟他合过影?"
希希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拿出父母文工团时期的集体照。婉婷指着照片上一个英俊的男子,脸上泛起红晕:"看,这个才是我丈夫,谭老师。他弹得一手好钢琴,是我们团最帅的。"
希希认出来了,那是她高中的音乐老师谭思远,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单身男子。母亲怎么会认为他是自己的丈夫?
更奇怪的事发生在晚上。婉婷在卫生间洗漱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希希冲进去,发现母亲正惊恐地盯着镜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婉婷抚摸着自己的脸,"我怎么变年轻了?皱纹少了这么多..."
希希看着母亲,确实,婉婷的容貌似乎回到了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紧致,眼神明亮,连气质都变得不同——少了那份被生活磨砺出的沧桑,多了几分天真活力。
建明被紧急叫来。一见面,婉婷就惊喜地说:"哥,真的是你!那天在医院看到个人,跟你年轻好像,没想到真的是你。哥我们怎么都变年轻了?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建明震惊不已。他确实在五年前被诊断出早期肝癌,做了部分切除手术,但这件事只有家人知道。眼前的妹妹似乎不仅变年轻了,还活在另一个版本的过去中。
"丢瓜,真的是你吗?"建明试探着叫出妹妹的小名。
婉婷害羞地推了他一把:"哥,你说什么呢,孩子们还在呢,就叫人家小名。"
确认是妹妹无疑,但又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妹妹。建明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这个时空的婉婷去哪了?眼前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三章 另一个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新"婉婷逐渐适应了环境。她好奇自己嫁给了谁,有着怎样的际遇,但每当问起,建明总是避而不答。
婉婷很快展现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性格。她积极、能干、阳光,很快重返舞台,演出通告排得满满当当。更重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爱着希希,尽管她以为希希是"别人的孩子",只是暂时由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