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溅嫁衣,魂归年少
红烛泣泪,血染嫁衣。
沈清欢靠在冰冷的喜房梁柱上,胸口插着的匕首还在微微颤动,鲜血浸透了大红的嫁纱,像极了她与萧景渊之间那场荒唐的情事。窗外传来厮杀声,她知道,那是萧景渊派来的人,要斩草除根——毕竟,她这个“武林第一美人”、“浣花宫少宫主”的身份,早已成了他夺取浣花宫秘籍、登顶武林盟主之位的垫脚石。
“清欢,别怪我。”萧景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新郎官的喜服,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气,只有贪婪与冷漠,“要怪,就怪你太蠢,竟真以为我对你有情。浣花宫的《凝露心法》在哪?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沈清欢咳出一口血,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萧景渊,我就是把秘籍烧了,也不会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沈清欢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才会为了你背叛师门,害死我爹……”
话未说完,萧景渊的剑已刺穿她的心脏。弥留之际,她看到远处一道玄色身影冲破重围,是墨尘——那个被她视作“冷面阎王”、处处避之不及的幽冥谷主。他眼神猩红,不顾一切地向她奔来,却终究晚了一步。
“沈清欢……”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将她抱在怀里,指尖的寒气都染上了暖意,“我来晚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沈清欢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若有来生,她绝不再信萧景渊的花言巧语,若能重来,她定要护好师门,护好家人,还要……对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的墨尘,说一句“谢谢”。
猛地睁开眼,沈清欢发现自己竟躺在浣花宫的闺房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桌上的铜镜上,映出她十六岁的模样——肌肤莹润,眉眼青涩,还没有经历后来的背叛与杀戮。
“少宫主,您醒啦?”侍女挽月端着水盆走进来,笑着说,“萧公子派人送了信来,说今晚在城外的望江亭等您,想跟您商量下月武林大会的事呢。”
萧景渊!
沈清欢攥紧了手中的锦被,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回来了,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此时,她还没对萧景渊情根深种,父亲还在,浣花宫也还安稳,而墨尘……她想起前世他最后那猩红的眼,心中一阵抽痛。
“知道了。”沈清欢压下心中的波澜,对挽月说,“把信给我,另外,备一套劲装,我要出去一趟。”
她要去望江亭,但不是为了见萧景渊,而是为了亲手斩断这段孽缘。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二章 望江亭断情,幽冥谷遇故
暮色四合,望江亭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萧景渊穿着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站在亭中,模样俊朗,一如前世沈清欢记忆中的样子。看到沈清欢走来,他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清欢,你来了。”
沈清欢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而是站在亭外,眼神冰冷:“萧景渊,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萧景渊脸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清欢,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