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天回家，想给老公一个惊喜，结果惊喜变成惊吓。
客厅地板上，一堆没来及收走的垃圾。
沙发上，一条大红色蕾丝内衣异常刺眼。
不是我的，尺寸不对，款式俗气。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咔嚓一张。
配文直接发到朋友圈：“谁家姑娘把内衣忘我家了？麻烦来认领一下。”
不到五分钟，消息刷屏，老公的电话打爆。
他语气颤抖，带着哭腔求我不要声张。
我冷眼看着评论区热闹非凡，只觉得讽刺至极。
01
飞机提前落地，我关掉飞行模式，拒绝了公司安排的接机，独自打了辆车回家。
后备箱里，放着我给陈昊精心挑选的礼物，一块他念叨了很久的腕表。
我们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城市扎根，他总说我是他最大的功臣和最坚实的后盾。
我喜欢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也享受为我们这个家付出的过程。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流动的光河，我心里涌动着温情与期待，想象着陈昊看到我突然出现时，会是怎样惊喜的表情。
他会先愣住，然后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用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蹭我的脸，再埋怨我不提前告诉他。
我连我们晚饭吃什么都想好了。
掏出钥匙，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楼道里就发出声响，而是轻手轻脚地，将钥匙插进锁孔，缓缓转动。
门“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玄关的灯没开，客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
我换鞋的动作顿住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外卖食物的油腻、红酒发酵的酸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廉价香水味。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这不是我们家的味道。
我按亮玄关的灯，刺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也照亮了满地狼藉。
地板上散落着零食包装袋，皱巴巴的纸巾，还有两个东倒西歪的红酒瓶。
茶几上，吃剩的披萨盒子敞开着，酱汁凝固在边缘，已经变得暗沉。
这也不是我们家的样子。
陈昊有轻微的洁癖，家里永远一尘不染。他说，一个家的整洁度，代表了一个男人的脸面。
而现在，这张“脸”被人狠狠踩在了地上，还吐了口浓痰。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最终定格在了沙发上。
那是一条大红色的蕾丝内衣。
布料少得可怜，设计俗气又露骨，皱巴巴地蜷缩在米白色的沙发垫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血淋淋地，嘲笑着我刚刚还满怀期待的愚蠢。
我甚至不用走近去确认，那尺寸，那款式，都不是我的。
我衣柜里最出格的一件，也不过是酒红色的真丝吊带。
手脚在一瞬间变得冰凉，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都僵硬了。我提着礼物的手垂了下来，那只精致的礼品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
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我终于找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我没有哭，也没有尖叫。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对准那滩刺眼的红色，“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