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意外。
我听着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觉得无比恶心。
结婚五年,我第一次发现,我竟然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温文尔雅、体贴备至的男人,原来还有这样一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嘴脸。
“哪个同事?”我轻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啊?”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追问细节,卡壳了。
“哪个同事的女朋友,这么不讲究,把内衣随手扔在别人家沙发上?”我继续问,声音依旧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十几秒后,他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是小张,对,就是技术部那个小张。他女朋友喝断片了,我……我明天就让他来给你道歉!”
他以为抛出一个名字就能蒙混过关。
可他忘了,上个星期,小张才刚刚因为老家有急事,请了长假回去了。
我懒得再听他演下去。
“陈昊,我给你一个小时。”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小时内,我要在家里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没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不在家,甚至可能不在本市。
他找借口说正在外地,无法立刻赶回,这恰恰验证了我的怀疑——他心里有鬼,并且,他正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挂断电话,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悲伤和愤怒被我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
我走到沙发前,戴上玄关柜里备用的一次性手套,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那件红色的内衣。
布料廉价,手感粗糙,标签上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杂牌。
这与陈昊平日里标榜的“精英品味”大相径庭。
他给我买的内衣,非顶级品牌不要。他曾笑着说:“我老婆,必须用最好的。”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用手机拍下内衣的细节图,尺寸、洗标,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然后,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将客厅的凌乱、垃圾桶里两个用过的酒杯、以及那件被我丢在地上的内衣,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
这些,都将是他的罪证。
我意识到,这场背叛绝非偶然。我必须收集更多证据,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用拙劣的谎言蒙骗。
做完这一切,我拨通了闺蜜周姐的电话。
周姐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一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也是我们公司常年的法务顾问。
电话接通,我只说了一句话:“周姐,我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周姐立刻听出了不对劲。
“怎么了晚晚?你别急,慢慢说。”
我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周姐沉默了片刻,然后是一声压抑不住的怒骂:“他妈的陈昊!这个王八蛋!”
“晚晚,你听我说,”周姐的声音迅速恢复了冷静和专业,“第一,稳住他,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以为你还在气头上,但事情有挽回的余地。第二,你现在立刻开始搜集所有可能的证据,重点是财产!查一下你们的共同账户,看看最近有没有大额的不明支出。第三,不要跟他单独见面,我马上过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