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看你？”我攥紧手机，指节泛青，“那我爸的命呢？在你眼里，就比不上别人的眼光？”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忙音“嘟嘟”地响着。
像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我靠在墙上。
身体慢慢滑落在地。
走廊里的灯光很亮。
却照不进我此刻的黑暗。
我想起结婚前。
他握着我的手说。
会一辈子对我好。
会把我爸妈当成自己的爸妈。
那些话还在耳边。
可现在。
他却拿着我爸的救命钱。
去给赌鬼兄弟填窟窿。
还觉得自己理所当然。
因为“别人会怎么看他”。
原来所谓的兄弟情。
在他眼里。
比岳父的命还重要。
原来所谓的爱情。
在他眼里。
不过是可以随时牺牲的东西。
我抹掉眼泪。
从地上站起来。
口袋里的财产证明硌着我。
那是我妈在我结婚前。
偷偷塞给我的。
她说。
女孩子要有自己的底气。
这房子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
登记时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但她提前做了公证。
只要我能证明他严重损害家庭利益。
就能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
当时我还觉得我妈太多心。
现在才明白。
我妈早早就看透了人心。
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公证处的电话。
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我自己。
“您好，我要办理夫妻共同房产的过户手续。”
“请问您准备好相关材料了吗？”
“准备好了。”
“现在可以过来办理吗？我们今晚有值班人员。”
“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抢救室的方向。
玻璃门上“手术中”的红灯还亮着。
爸，你一定要撑住。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至于他。
这场婚姻。
也该结束了。
第二章
公证处的灯很亮。
亮得有些刺眼。
工作人员接过我的材料。
一页页仔细翻看。
我坐在椅子上。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脑子里全是医院的事。
不知道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没有顺利推进手术。
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号码。
我猛地站起来。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喂？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您好，是林先生的家属吗？”
“是我，我是他女儿。”
“您父亲目前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我们已经先进行了紧急处理，但后续手术还是需要尽快交齐费用。”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费用我会尽快凑齐的。”
挂了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
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幸好。
爸暂时没事。
工作人员把材料推到我面前。
“女士，材料没问题，您在这里签个字。”
我拿起笔。
笔尖落在纸上。
每一个字都写得很用力。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都写进这张纸里。
签完字。
工作人员把新的房产证递给我。
红色的本子。
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