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烈火焚心的背叛
劣质木料燃烧的焦糊味,混杂着羊毛地毯的化纤焦臭,像无数根滚烫的针,狠狠扎进苏晚的鼻腔。她趴在客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刚才试图挣扎时,被陈景明一脚踩断的骨头,此刻正传来钻心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让她连完整的呻吟都发不出来。
视线被浓烟熏得模糊,泪水混着额头渗出的血,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她费力地抬起眼,透过跳动的火舌,看见那个她爱了三年、嫁了一年的丈夫,正站在客厅中央那盏母亲留下的水晶吊灯下。
水晶灯的碎片已经落了一地,陈景明的皮鞋碾过碎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的手里,正把玩着那枚羊脂玉镯——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颤巍巍塞过来的,说是苏家传了三代的物件,质地温润,镯身雕着缠枝莲,内侧还刻着母亲的名字。这三年来,陈景明无数次旁敲侧击想要这镯子,她都以“母亲遗物”为由拒绝,却没想到,在她濒死之际,这镯子会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落在他手里。
“晚晚,你看这镯子,”陈景明的声音穿过噼啪作响的火焰,传到苏晚耳中时,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没有半分温度,“以前你总说它是念想,我还觉得你矫情。现在才明白,这玩意儿确实金贵——光这玉料,就能抵我以前打十年工。可惜啊,你妈太精明,非要在遗嘱里加个‘婚内不得转移财产’的条款,连这镯子都算在你的婚前财产里。”
他蹲下身,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苏晚的肩膀,动作里满是轻蔑:“你说你活着碍不碍事?苏家那间纺织厂,每个月流水几百万;还有你妈留下的两千万存款,存在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里。你活着,我顶多只能拿点零花钱;你死了,这些东西,不就全是我的了?”
“畜……生……”苏晚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淬了毒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她眼前发黑。
三年前,她在一次慈善晚宴上遇到陈景明。那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却站得笔直,手里捧着一份自己写的“创业计划书”,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说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凭着一股劲考上名牌大学,现在想做环保项目,却缺启动资金。她被他的“上进”和“真诚”打动,不顾父母生前好友的劝阻,执意要嫁给他。
她给了他启动资金,帮他打通人脉,甚至把纺织厂的部分业务交给她打理。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以为这个男人会和她一起,守着母亲留下的产业好好生活。可她没想到,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人,从一开始就抱着“吃绝户”的心思,她的爱,她的信任,在他眼里,不过是愚蠢的笑话。
“骂吧,使劲骂。”陈景明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反正你也骂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声从陈景明身后传来,像毒蛇吐信般刺耳:“景明,别跟她废话了,火再大些,消防队该来了。”
苏晚猛地转动眼珠,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她的“好闺蜜”林薇薇,正倚在厨房门口,身上穿着苏晚去年生日时送她的香奈儿套装,手里端着一个空了的白色药瓶。那是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安眠药,中午林薇薇来“探望”她时,说天气热,特意给她冲了杯冰牛奶,她没多想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