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和一只流浪狗同时遇到危险，你会先救谁？"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怎么会有这种假设呢？"
"我就是想知道。"我认真地看着她。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小雅，你是妈妈的女儿，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生存能力。但那些小动物不一样，它们更需要人类的保护。"
我的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答案吗？因为我有生存能力，所以就不需要妈妈的爱了？
"妈，我饿了，想喝鸡汤。"
妈妈打开保温盒，里面的鸡汤早就凉透了。
"哎呀，都凉了。小雅你等等，妈妈去给你热一下。"
她端着碗走出病房，我听到走廊里传来她的声音。
"护士小姐，请问哪里可以热一下汤？"
"微波炉在护士站，不过现在在给小动物热奶粉，您等一下。"
"给小动物热奶粉？什么小动物？"
"是您昨天送来的那只小狗，它现在需要人工喂养。"
"哦，那个小家伙！它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
我听着妈妈关切的声音，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对一只狗的关心，远远超过对我这个女儿的关心。
半个小时后，妈妈端着温热的鸡汤回来了。
"小雅，汤热好了，快喝吧。"
我接过碗，发现汤里漂着几根狗毛。
"妈，汤里有毛。"
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刚才给小狗喂奶粉的时候可能沾上了。没关系，捞出来就行了。"
看着妈妈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连一碗干净的鸡汤，在妈妈心里都没有那只流浪狗重要。
第二章
出院那天，妈妈开车来接我。
车里坐着一只包着绷带的小狗，正是她救助的那只。
"小雅，来认识一下，这是豆豆。"妈妈温柔地抚摸着小狗的头。
我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狗，问道："妈，我坐哪？"
"后面啊，豆豆受伤了，需要坐前面方便照顾。"
我默默坐到后座，看着妈妈对着一只狗说话的温柔模样。
"豆豆乖，很快就到家了。妈妈给你准备了最舒服的小窝。"
听到妈妈叫一只狗"宝贝"，叫它"乖孩子"，而对我却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我的心彻底死了。
回到家，妈妈忙着给豆豆安排住处，从客厅到厨房，到处都是狗用品。
我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腿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床上放着一堆狗粮和宠物用品。
"妈，这些东西为什么在我床上？"
妈妈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忘记跟你说了。豆豆需要安静的环境养伤，所以妈妈把它安排在你房间。你这几天先睡客厅的沙发吧。"
我愣住了："让我睡沙发？"
"就几天，等豆豆伤好了就搬出去。你年轻人睡沙发没关系的。"
我看着占据我床铺的小狗，它正舒服地蜷缩在我的被子里。
"妈，我刚出院，医生说要好好休息。"
"豆豆的伤比你严重多了，它更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妈妈理所当然地说。
我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里面被改造成狗窝的房间，突然想笑。
这就是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吗？
连一只流浪狗都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