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就是有点惊讶。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尝试引发醉汉事件，但无论我在酒吧里如何制造骚动，那个醉汉始终没有出现。仿佛上一次循环中的插曲只是个偶然。
十点整，死亡如期而至。
第二百三十九次循环。
这次我改变了策略。一离开酒吧，我就直奔城东的环球律师事务所。虽然已是晚上八点多，但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
前台无人值班。我溜进大厅，查看楼层指引。环球律师事务所在二十三楼。
电梯上升时，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一部分是因为即将见到多年未见的初恋女友，一部分是因为她可能是解开循环之谜的关键。
事务所玻璃门紧闭，但里面还有灯光。我敲门，没有回应。再敲，依然寂静。
尝试推门，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有人吗？”我轻声问道，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工位整齐排列，电脑屏幕大多已经暗去。只有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我走向那间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门，站在文件柜前翻找什么。
林雪。即使多年未见，我依然能认出那头乌黑的长发和优雅的颈线。
“林雪？”我轻声唤道。
她猛地转身，脸上写满惊愕。“陈默？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惊讶看起来如此真实，不像伪装。但我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迅速将某个东西塞进了抽屉。
“我...听李维说你回来了，就在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我编造着借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抽屉。
“李维？你见到他了？”林雪的表情有一丝难以捉摸的变化，但很快恢复微笑，“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我们寒暄了几句，气氛尴尬而不自然。我试图将谈话引向大学时光，但她总是巧妙避开。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四十分，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
“其实，我遇到点奇怪的事。”我最终决定部分坦白，“最近总觉得被人跟踪，生活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林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怪异感？什么样的？”
“就像...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我小心选择着词语，“同样的对话，同样的事件...”
她突然站起身，动作有些急促：“听起来像是压力过大。你知道，程序员工作压力大，容易产生错觉。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也许......”
九点五十分。我没有时间了。
“不只是错觉，林雪。”我打断她，“我知道这听起来疯狂，但我真的感觉被困在了某个循环里。而且每次循环结束，我都会...”
死字卡在喉咙里。因为在那瞬间，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都会什么？”她轻声问，声音几乎听不见。
“都会失去意识。”我临时改口，“醒来后发现又是一天开始。”
林雪长舒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担忧。“那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应该休假，出去走走。”
她边说边走向门口，明显是在送客。我不得已起身离开。
在电梯里，我反复回味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她肯定知道什么，但又似乎在隐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