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净身出户的绝望
林默站在公司年终晚宴的角落，手中的酒杯微微发颤。
台上，部门经理季伯霄正满面红光地宣布年度销售冠军——正是林默。
可本该属于他的荣誉和五万元年终奖，却被季伯霄轻描淡写地以“团队协作功劳”为由，转给了自己的亲信。
“让我们为季经理的慷慨大方鼓掌！”
主持人谄媚的声音刺痛了林默的耳膜。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林默咬紧牙关，三年的销冠，连续加班到深夜的付出，就这么被轻易夺走。
“默默，别往心里去。”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他的胳膊，妻子柳如烟温柔地笑着。
“季经理说了，明年一定会补偿你的。”
林默望着妻子姣好的面容，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
至少他还有如烟，这个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他的女人。
虽然她家人一直看不起他这个孤儿出身的穷小子，但如烟始终站在他这边。
晚宴结束后，季伯霄特意走到林默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小林啊，别灰心，明年继续努力。如烟，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柳如烟羞涩地点点头，跟着季伯霄走向那辆崭新的宝马车。
林默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远去，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
一个月后，林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发现客厅里坐满了人。
岳父岳母和小舅子柳伍都在，面色严肃。
“林默，回来得正好，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岳母王桂芳冷冷地说。
柳如烟低着头坐在一旁，不敢看他的眼睛。
“怎么了？”林默放下公文包，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柳伍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姐夫，我看上了一姑娘，要结婚，对方要38.8万彩礼。姐说了，这钱你出。”
林默愣住了，转头看向妻子：“如烟，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柳如烟抬起头，眼中含泪：“默默，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帮帮他吧。你这个月的销售提成不是有四十多万吗？正好够。”
“那笔钱是留着给我们买更大的房字！”
林默提高了声音，“我们说好买更大的房子才要孩子，好不容易攒够首付，你说给就给了？”
“你怎么跟我姐说话呢！”
柳伍猛地站起来，“我姐嫁给你这个穷光蛋，受了多少委屈？现在要你点钱怎么了？”
王桂芳也帮腔道：“林默，不是我说你，如烟跟了你三年，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还是那八十多平的房子。这彩礼钱你必须出，不然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重锤击打在林默心上。
他看向妻子，希望她能说句话，但柳如烟只是低头啜泣。
僵持中，柳如烟突然拿出一份文件，柔声道：
“默默，你先签个字，这只是个形式，让爸妈放心。”
“签了字，证明你愿意出这个钱，我以后再也不提买房的事了，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