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发狠,“如何,这天下当真没个道理了?我便拼着这些,给静云讨个公道!”
师太又念句佛,“太太,胳膊不敌大腿啊。”
半晌,静云悠悠出声,“祸是静云自己闯的,不能再连累太太您。”
“一切,但凭师太吩咐吧。”
我暗舒一口气,“静云...”
我拉住她的手,看了师太一眼,“若如此,净心庵上下可都是你救的命。”
师太立即接话,“正是,静云你放心,待你回来,庵里的粗活皆不用你再干了,好好歇着便是。”
这老尼姑,说的都是废话。
静云都点头答应服侍人了,自然是同那等姑子一样了,哪还用干什么粗活。
我笑说,“师太日后,得好好对静云,单这样怎么行呢?”
师太会意,开出价码,“日后静云每月可得五两银子。”
我拍拍静云的手背,“柳叶是通房,每月才一两银子,师太对你是极好了。”
“静云啊,这年头,笑贫不笑娼。”
“咱们面上吃斋念佛,不被人看低。暗里有银钱傍身,这才能好好活下去。”
静云抹了把眼泪,缓缓点头。
我舒畅不已,凭她的姿色,开出十年的高价,也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来。
又长成一棵摇钱树。
9
几日后,静云将养好了,身上的伤也不太明显了。
师太安排妥当,趁着夜色,一顶小轿送入知府少爷的外宅。
次日,孙少爷找到周康通,传话的小厮说他脸色很是难看。
我不好去书房会客,只得耐着性子在内宅等,暗暗揣测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过了半个时辰,周康通才回来。
“昨天晚上,孙知府突然去了外宅,把少爷狠狠训斥一顿,还把小尼姑带走了。”
“啊?”我一惊,“莫不是孙大人也看上了静云那丫头?”
周康通哭笑不得,“孙少爷说,是有人告诉知府他在尼姑庵狎妓。”
“孙大人最要官声...唉,篓子捅大了,可别一生气,把净心庵端了。”
我心跳加快,着慌不已,“这可怎么办?”
又转念细想,“此事隐蔽,是谁告发的?”
周康通沉下声音,“孙少爷就顾忌这个,怕是有人与孙大人不对付,早就盯上了孙少爷,正巧出了静云这档子事。”
他懊恼地拍下手,“偏偏让我们赶上了,把这把柄递到人家手里!”
“不对,”我摇摇头,“既要拿这事对付孙大人,告到上级府衙便是,为何要告发给孙大人。”
周康通回答,“这谁知道,让孙大人知晓了,把柄做实,这人想勒索笔银子也有可能。”
他摆摆手,“别想这个了,静云还在知府那扣着呢,这个怎么办?”
“怎么办,准备银子,去知府那捞人吧。”
10
我备了一份厚礼去知府宅子,路上又反复练习说辞。
越练越恼火,原本日子顺遂,就是因为静云,惹了多少麻烦。
暗暗决定,若是知府那里不愿放人,便壮士断腕,静云是打是杀,任由他们处置。
然而我到门口,向门房说明身份,门房却格外热情。
“夫人吩咐过了,您请随我来。”
到二门另有一婆子来接我,笑容和煦。
我心里犯嘀咕,面上装作一副平和模样,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