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砰”地甩上门反锁。
菜刀被我紧紧攥着，耳朵贴在门板上，捕捉着外面每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道利剑劈开了小区的混乱。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呵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我瘫坐在地，菜刀“哐当”掉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一段时间后。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住户们嘈杂的议论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男声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门外隐约的嘈杂。
我凑近猫眼看见几名警察站在楼道里。
透过圆形镜片，能瞥见远处晃动的人影——黄色警戒线已经拉起，把看热闹的居民挡在三四米外。
有人举着手机偷拍，被另一名警察挥手制止。
“请配合我们调查，开门！”
敲门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急。
我盯着猫眼里头晃动的警徽，深吸一口气，猛地拧开了门锁。
警戒线外的议论声像被捅破的蜂窝，“嗡”地涌了过来。
“听说楼上那家全没了…”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踮着脚朝这边瞟，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几个成年人居然被一个老头给搞死了？”
旁边的卷发女人嘴唇飞快地动着：“听说带了刀的，不过马老头也确实够厉害…”
门外玄关处，一具男人的尸体正趴在地上。
后背的深色污渍浸透衣物，边缘泛着黑紫，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两名法医蹲在旁边，戴橡胶手套的手翻动着死者手臂，镊子夹起的带血布料被放进证物袋里。
门口站着一名穿制服的高大男子，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是这里的住户？”
我点点头：“嗯，我在这租房的。”
他亮出证件晃了晃：“辖区派出所的，有情况需要你配合，跟我们回局里。”
……
做完笔录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
热水从花洒冲下来，却洗不掉身上的寒意。
我裹着被子倒在床上，头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时不时还梦到了昨晚的恐怖经历。
“咚咚咚！”
敲门声把我惊醒，外面传来小雪和娜娜熟悉的嬉笑声。
我揉着发沉的脑袋到客厅打开门，瞬间就愣住了。
小雪穿着件深V吊带裙，领口处一片雪白。
娜娜则穿着超短裙，转身时半边春光若隐若现。
两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
夜不归宿，还穿得这么性感，挺会玩的啊…
我无奈地看着她们，问道：“你们又没带钥匙吗？这都第几次了？”
娜娜吐了吐舌头，带着歉意说道：“忘记啦…不好意思哈。”
小雪一边挤进门一边捋着微卷的长发，吊带往下滑了半截都没顾上提，“本来是想叫代驾回来的，结果男闺蜜说他家离酒吧近，硬是把我们拉去他家睡了。”
话音刚落，她眼睛突然往地板上一扫，弯腰戳了戳那片暗红，“哎？这红不拉几的是什么啊？番茄酱洒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昨晚慌乱之中根本没顾上清理的血迹。
